了手腳,整整少剮了一千刀。”他說著,神情間便有些悻悻然,顯是因看戲沒看到全套,深以為恨。
李二順陪笑道:“小客官有所不知。匪首趙櫓、趙瑾還有章渝的確已被明正刑典,連趙櫓結義的二弟蔡禾,三弟至善和尚,也都死了個乾淨。但是……”他壓低聲音,“那反王還留了後哇!”
“留後?”小伴當來了興趣,“那趙櫓還有個兒子?”
“不是一個!”李二順搖頭,伸手比劃,“而是兩個!次子趙瑜,三子趙琦。那趙琦倒罷了,當年好像只有十歲出頭。不過那次子趙瑜,可是個厲害人物!”
蔡官人笑道:“瑾、瑜、琦?這名字起的倒文氣得緊!”
“是啊!聽說是趙賊義弟蔡禾給起的。那蔡禾當初還是秀才,好像犯了事,便落了草。”
蔡官人臉色一冷,“無父無母,白讀了聖賢書!”
“誰說不是呢……”李掌櫃陪著罵了兩句,接著道:“不過那趙瑜趙二郎,倒當得起名字中的那個‘瑜’字!”
小伴當聽得興味十足,搶著問道:“掌櫃的你是說美周郎罷?”
“小客官猜得正是!”
蔡官人搖頭不信:“跟周郎比,他這個賊寇之子也配得上?”
李二順道:“當然不能跟周郎比,不過,也算是有一手了。當年浪港起事的時候,他也不過十四五歲,但除夕夜以百人偷襲昌國城,便是他做的。”
“啊!這麼厲害!”李掌櫃口才甚好,倒把小伴當聽得一驚一乍。
“衝鋒陷陣算不得什麼!”蔡官人不屑一顧,“那趙二能以百人奪城,看起來確是個人才,不過也僅是匹夫之勇。運籌帷幄才是本事!想來除夕襲城的計劃不可能出自於他這黃口孺子,定是那蔡禾所為!”他一嘆:“可惜了……”
李二順連連點頭,附和道:“定是如此。還是官人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想那小子,不過十四五歲,的確不可能想出什麼計策的!”
蔡官人聽得一哂,知其不過是江湖順口的捧拍之術罷了。便問道:“依掌櫃你的說法,現下明州城中荒落如此,就是那趙瑜所為?”
李二順恨恨點頭,“沒錯!”
蔡官人輕輕敲著桌子,猶疑道:“當年三名首惡或擒或斬,所餘殘部的確是被招撫了。但再怎麼說,趙瑜、趙琦也是趙賊之子,招安也好,赦免也好,都落不到他們頭上。就算他們未成丁,也該流放遠惡軍州!他們究竟是怎麼逃過去的?”
“聽說招安時,他們兩人就已遠逃海外,去了日本、高麗。不過還有一種說法……”李二順湊前,神神秘秘地說道:“那趙瑜和趙琦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昌國一步,一直暗中留在衢山島。”
“原來如此。”蔡官人點頭,“所以最近他們靜極思動,忍不住了,便出來子承父業騷擾海疆?”
李二順一笑,就知道他的話會被想岔掉。他解釋道:“官人卻誤會了。現在東海上太平無事,已經好幾年沒聽說有商船被劫了。”
“那怎生……”
李二順嘆了口氣:“這兩年,衢山島上被治理的井井有條,極是繁華,過往商船都不再在明州停留,直接在衢山島上停靠。現在的衢山港,比起杭州也差不離。”
“是回易私港嗎?”蔡官人問道。他對這裡的門道倒也清楚,泉州附近,幾個走私用的黑港其繁華程度的確不比正港稍差。
李二順再嘆:“若是回易之地,早就被剿了!現在市舶司的衙門都搬了一半到島上。這兩年明州的商稅一點沒少,只不過轉到衢山島上收了……”
幾人又聊了些閒話,李掌櫃便告辭下去了。遠望著空空落落的大浹江,蔡官人心中忍不住的好奇,他對兩個伴當道:“既然如此,明日便去衢山島看看。我倒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