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打!”
要說對首戰的想法,弘晴自不會沒有,實際上,早在數年前謀劃東征倭國之際,弘晴便已算計過多回了,而這兩月來的海上行軍之際,閒極無聊的弘晴更是將此番戰事反覆推演過無數次,心中自是早有定策,不過麼,弘晴卻並不打算急著說將出來,畢竟老十三才是主帥,喧賓奪主的事兒,弘晴可是不會去做的。
“滑頭,說罷,少跟爺裝蒜。”
老十三對弘晴這等推脫的話語自是半點都不信,沒旁的,這支新軍的組建乃是訓練大綱的撰寫可都是弘晴一手謀劃出來的,叔侄倆就軍務早不知探過過幾回了,老十三又怎會不清楚弘晴在軍事上的才幹如何,這便一皺眉,沒好氣地罵了一句道。
“嘿,十三叔真想聽,那小侄說便是了。”弘晴這回沒再多謙讓,三兩步走到了大幅海圖前,笑呵呵地開口道:“十三叔您看,蒙元兩度攻倭國,皆貪海程之便,走的是對馬海峽,取直線攻九州,看似合理,其實不過是取敗之由也,縱使不遇風暴,也是必敗之局,此無他,跨海作戰,難有後援可言,九州一地不過倭國邊角也,縱使取之,也難傷倭國根基,反倒會引得倭國大軍源源而來,以孤軍戰之,雖百勝之師,久後必疲,疲則必敗無疑也,故,小侄以為另闢蹊徑方才是制勝之道也,今我軍取道大阪,看似路途遠了三倍有餘,然,只消一上岸,便可直搗倭國之都——京都,此策乍看有些冒險,實則卻是無虞,概因我軍戰力之強,遠非倭國生番可比,萬餘鐵軍足可滅敵十數萬之眾,待得一舉拿下了倭國之都,其無首也,橫掃不難,此即小侄所謀之策,十三叔該是早已看出了的,至於首戰麼,竊以為當以殲滅倭國水師為要。”
“嗯,接著說!”
弘晴所言的總體戰略說穿了就一個詞——奇襲,具體內容老十三早就已從孫明緒處得知——當初大軍即將出徵之際,孫明緒堅持走遠路,奇襲大阪,陸軍將領中不少人都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皆言先取九州以為根基,再行擴張,確保大軍之安全為上,是時,老十三專斷了一把,並未與諸將們多作解釋,便同意了孫明緒的進軍建議,此無他,老十三雖不曾追問根底,卻知曉此必是弘晴的主張,加之老十三自己也是這麼個想頭,事情便就這麼定了盤,事後,老十三也從不去問弘晴箇中緣由何在,概因他自己心中早有定策,正因為此,此際聽得弘晴道破了取此奇襲之策的根由之所在,老十三自是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輕吭了一聲,擺手示意弘晴接著往下闡述。
“十三叔明鑑,倭人一向好勇鬥狠,又狂妄自大,知我軍來,其必會出戰,然,其勇也有限焉,若是我大軍齊齊出動,就倭人那點水師,恐將驚懼不已,倘若龜縮於港口附近,實不利我軍之登陸也,故,小侄以為當引蛇出洞為上上之策。”
弘晴自信地一笑,將早已謀定之計簡略地道了出來。
“嗯,說具體些。”
老十三依舊不曾表態,只是雙眼卻是眯縫了起來,內裡精光閃爍不已。
“十三叔請看,此為大阪灣,入口處水道狹窄,夾於淡路島與和歌山之間,友島(紀淡)海峽長三里寬僅兩裡許,而灣內卻又是一片開闊之海域,縱橫達近乎百里之巨,足可為海戰之地也,然,若是我全軍入內,卻必為淡路島乃至和歌山之倭奴偵知,倭國水師見我軍勢大,驚恐之餘,怕是斷不敢為戰也,故,小侄以為當以小分艦隊先行入內,誘使倭國水師蜂擁出戰,待得敵水師行至大阪灣中央之際,我艦隊再一舉殺出,當可一戰而殲其主力,為我運兵船之登陸打下基礎,此便是小侄之淺見耳,還請十三叔明察。”
弘晴自信地笑了笑,伸出右手,指點著大幅海圖,款款地將自個兒所謀之戰策詳詳細細地解說了一番。
“嗯,若是倭國水師不戰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