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樣子,根本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啊。”
“好嘛,你這邏輯太強大了!我對你說謊了,難道我會在我臉上些我是謊話精三個字嗎?”王沁話嗤之以鼻。
“三萬都花出去了你要我怎樣?難道去找他把這筆錢要回來嗎?”我急了,“難道你覺得他那幅畫不值三萬塊錢嗎?”
“虧你還是學畫畫的,這點道理你都拎不清!”王沁一拍桌子,“他只有成名成家了,你收藏他的畫才值錢,他現在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你收藏他的畫有個屁用啊,不過一張廢紙!”
我眉頭一皺,正要辯駁,王沁卻擺了擺手道:““算了,你的錢怎麼花你自己說了算。我替你操的哪門子心!”
王沁和我的金錢觀念有很大的不同。她認為我的舉動是浪費錢,是被坑了,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我既不期待這幅畫升值,也不指望學生多麼的感激我。我只是在那個時間節點,選擇了相信那個人,我相信他是真的迫切地需要這筆錢,而不是如王沁所說的,這是可恥的詐騙。
不過這種行為並非受理智驅使,而是某種玄之又玄的第六感,我沒法向王沁解釋。
三萬塊錢對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它將近我五個月的工資,這筆錢出手之後,接下來我要過一段拮据的日子了。
☆、第三十二章 顛倒黑白
“沈冽?”我咀嚼著這個名字,“沈從文的沈,清冽的洌?”
“是的。”他簡潔地答道。
我微微點頭,很容易就聯想到了之前那幅畫:“怪不得你的簽名logo是s&l,原來是你名字首字母的縮寫。”
閒話扯遠了,弄清了他的名字,我理了理思路問道:“好了,沈冽,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視線卻先四下觀望了片刻。
我懂他動作裡的潛臺詞,慢慢地朝著樹蔭下面人跡罕至的青藤走廊裡踱過去,“這裡很少有人經過,不會有人聽到你的話的,你現在可以說了。”
他嘴唇微動,但到了嘴邊的話卻像被一道隱形的堤壩攔著,四個字來形容他的表情:難以啟齒。
我猜到他心中為難,他不肯說,我也不好主動去問。
綠色樹蔭下環境幽靜,空氣清新。我裝作觀賞著綠色植物,靜靜等待著他開口。
“其實……”醞釀了半天,他終於下定決心說道:“今天找你,是想跟你借錢。”
什麼?
我聽到他的話時,我幾乎以為我的耳朵出了毛病。
凡是涉及到錢的話題都比較敏感,哪怕是要好的親朋之間都不會輕易提及,現在以我們之間不算太熟的關係,他竟然跑來向我借錢?
雖然我心中很吃驚,但卻沒有立刻表現出來,而是順著他的話不動聲色地接了一句:“你想借多少?”
“三萬。”這次他的回答沒有猶豫。
這次我心中驚詫更甚了。
對一個學生而言,究竟有什麼事情需要三萬塊之多?他又憑什麼覺得我拿得出這筆錢?就算我能拿得出,我又為什麼要借給他?那一瞬間,許多個問題在我心頭飄過,覺得既荒謬又不可思議。
“三萬塊錢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在心中謹慎地盤算著措辭,“我之前的建議你為什麼不好好考慮呢?以你的才華,如果在美術圈子裡好好發展,以後三萬塊錢對你來說不過是毛毛細雨。”
我仔細地權衡著這件事。他雖然是我的學生,但只旁聽過我的幾節課,甚至連正式的弟子都不能算,關係並不是多麼親近。如果他有困難,也應該先和他的輔導員或者是同學聯絡。
面對他的求助,我不幫忙說不過去,可他一張口就是三萬,這是一個足以讓人望而卻步的數字。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