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勳的反覆是因為愛,他的無常是因為妒,原來……他真的愛著他?
「羿?」
上官羿緩緩掀睫,心裡激動,教他難以自遏地打起顫。
彤姬直睇著他,再度勾起笑。「怎麼,你到現在才想通嗎?笑得這般開心又靦腆,原來你也早看上對方了?」
「我……」他開心又靦腆?他不禁垂臉失笑。
可要他怎能不開心?才想通自己的心意,便又得知那人的愛意……原來兩情相悅的滋味竟是如此蝕心酥麻,折磨得人好痛快。
「到底是誰家千金?」
「不……」不是千金,而是皇上啊……「彤姬,妳先在這兒待會,我立刻派人來接妳,現在我有事得先走。」
彤姬來不及阻止,他已經如風旋去,快步上了樓,然而窗臺邊的位置卻已不見那人的身影,他左顧右盼,抓了個跑堂詢問,才知道自己一下樓,李勳便走了。
不再細想,他立即下樓,將彤姬的事安排妥當後,隨即趕回宮中。
這會,他才明白,為何李勳會問他,他在意的是皇上,還是李勳。
他得趕緊告訴那人,不只是皇上。
在他心裡,李勳,不只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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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宮中,上官羿想要面聖,豈料守殿太監卻回答,「皇上說夜已深,請大人回去吧。」
破天荒的,他竟然吃了閉門羹。
向來,總是李勳召他侍寢,今晚他為解答而來,他卻不見他。
想起彤姬見到他佩著玉環,因而堅持不進國師府,就怕惹他心上人誤解一事,如今,難道這人真是誤解了嗎?
雖然七日齋戒已完成,迎後只等冊封吉日,他大可回國師府好生歇息,也可以和彤姬聊些體己話,但這會卻沒有那心思,只是在觀天樓的寢樓裡坐了一夜,等待早朝,想著可以藉早朝為由,入寢殿見李勳。
然而,當他前往寢殿要求面聖時,又聽守殿太監說:「皇上正在著裝,準備早朝。」
這更教上官羿錯愕了。
早朝?他分明已有多時不上朝,為何今日卻反常?
究竟是他誤解了自己和彤姬,還是純粹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情感?
上官羿迷惑了,整顆心緊懸著,不安惶恐,像個毛頭小子般沉不住氣,在議事廳上來回團走。
「國師怎麼愁眉不展?」宰相喬太陵微訝。
「我?」上官羿比他還吃驚。
「發生何事了?」
「……沒事。」
「豈會沒事?老夫不曾見你如此慌亂過,能教你惴惴不安,肯定是發生什麼大事,該不會是祭天儀式出了岔,還是占星出現兇相?」喬太陵面色凝重地問。
上官羿不禁失笑,餘光瞥見站在一旁暗覷自己的顓王,又立即一正神色。
他得冷靜一點,否則百官皆看著他,忖度他的心思,光見他皺眉,便以為大難臨頭,要是他再不振作一點,只怕流言四竄。
「國師?」
「宰相,一切無恙。」他勾笑。
見喬太陵仍舊半信半疑,一副他藏了什麼事般的神態,正打算嚴正澄清,卻聽殿前太監高喊,「皇上駕到。」
百官隨即站定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李勳頭戴翼善冠,身穿精繡九龍九?的金黃大朝服,端坐在龍椅上,眸色噙威含凜,霸氣懾人。「可有事上奏?」
「皇上,西宛送親隊伍已到雀屏府,約莫再過十日便可抵達皇城。」李勤向前上奏。
上官羿聞言,濃眉微攏,唇舌間又嚐到久違的苦澀。
他太晚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如今事已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