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改變的可能,況且……就算他早已意識到自己的心,決定也依舊不會變,這苦澀,是他勢必吞下的煎熬。
李勳面無表情,興致缺缺地揮手要李勤退下,卻聽李勤又說:「皇上,臣還有一事啟奏。」
「什麼事?」李勳面露不耐。
「還請皇上替國師賜婚。」
上官羿驀地抬眼。
「……賜婚?」李勳一挑眉。
「上官乃是皇朝尊貴血統,如今只餘國師一人,還盼皇上立即賜婚,好讓國師開枝散葉,傳下子嗣,永護皇朝。」李勤說得頭頭是道,無視龍椅上的男人眼中冷凜的殺氣。
上官羿暗惱,正思忖著該如何推辭時,卻聽喬太陵也跟著進言。
「王爺所言甚是,上官家子嗣單薄,世代為護朝國師,如今國師年屆而立,早該成親。」
李勳垂睫看向默不作聲的上官羿半晌後,才突地掀唇,笑得邪謔。「喔?經宰相這麼一提,朕突地想到,宰相府上不是還有個未出閣的千金?」
「……皇上,小女已經婚配。」
「顓王爺府上的小公主呢?」
「皇、皇上,她今年不過十二,還太小。」
「喔?」他笑著看向百官,眾臣無不拚命閃避他的目光。「那麼還有哪位愛卿府上有正值婚配年紀的千金?」
話一出口,眾人更是鴉雀無聲。
上官一族在皇朝已經三十餘代,歷史悠久,雖曾有沒落,但在三代前又站穩不可動搖的地位。正因為是如此悠久的存在,才會讓滿朝文武皆知上官一族是被詛咒的一族。
傳說,上官家祖先為求天賦,不惜遺禍子孫。
上官一家天賦各不相同,可實行一次逆天之術後,便會喪失天賦,而後瞬間蒼老,要不便是白了髮。
更可怕的是,上官一族,註定孤老。
孤老一意,代表著嫁入上官家的姑娘皆會因故而亡,巧合的是,還都在產下子嗣之後死去,從古至今三十餘代,無一例外。
加上這次的婚事提得太突然,教有心人士都來不及準備,一時之間大夥只想逃避。
這樣的結果,讓李勳滿意地勾笑,笑眯的烏瞳詭譎難測,教人不寒而慄。「既然如此,要朕如何賜婚?」
提議的李勤見無人再附和,也只能悻悻然地退下,但也因而確信……李勳和上官羿之間一定有不尋常的關係。
筵席那晚,莊妃親上觀天樓,本想要請李勳擺駕妃殿,豈料卻撞見他倆同睡一張錦榻。莊妃是他的心腹,自然將此事回傳,讓他更加確定,想要拿下李勳的帝位,必定得先除去上官羿。
看向若有所思、面色微白的上官羿,李勤決定,提早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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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上官羿如遊魂般回到觀天樓,直入寢樓。
坐在錦榻上,瞅著一旁的黃金絲被半晌,他唇角突地浮現一抹苦澀的笑。
他怎會忘了?
忘了身上流著令人可恨的血脈?
當初他選擇隱藏對李劭的情,除了因為皇帝必須傳下子嗣,還有恐懼自身的血脈會奪取心上人的性命。
他翻過上官家歷代先祖的史冊,清楚知道每代主母皆在產下子嗣之後死去,但亦有才進門便無故暴斃的例子,雖說沒看到記載關於男風一事,但要是會因他禍及皇上……他寧可不愛。
不可以愛,不能愛,不該愛,不……
「愛卿,在想什麼?」
邪謔低沉的嗓音欺近,他驀地抬眼,驚見李勳正邁入寢房。
「皇上怎麼來了?」他不答反問。
「……」能說嗎?不,非但不能說,還得假裝沒有發覺他的感情。
「先皇忌日近了,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