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起,亦少有應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愚兄說句僭越的話:敢愛且敢於承認愛一個人已是難得;更為難得處在於,將自己抱負用於心愛之人,慮其所思行其所盼。這樣的人千年不見得遇到一位呢。”趙椿端起茶盞向主位上一敬:“笑談止於此。椿借花獻佛以茶相敬,所提之議,椿定當深思熟慮給個明確答覆。”
趙椿呷了一口茶,抬袖拭唇角就勢清了下嗓音:“適才與國主懇談之間,有屬下來報事,國主並未晦瞞令那人當面說了。道是羅某人遣出心腹家將往東送信,被西恆的人拿下。愚兄想聽聽鳳郎的意思。”
驤收回踩著腳爐的雙腳,答非所問的答道:“兩次和親未收預期效果,上位者心虛得緊。此番預借靖王、騏王之力聯合,意在挾制西恆。現又從中挑唆內鬥,以期漁利雙收。我不過順水推舟化干戈為玉帛,求得邊境一帶互惠互安。安奉邊陲當真動起刀兵,北境外夷族最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者,朝廷未見得真有利益。最終傷的是自家百姓和兵備實力。
羅某人自以為身居要職,便動了謀大事立不世之功的心腸。嫌我在其中礙事,小動作真是沒少做。我家呈平長兄此番有意避嫌不出,便是表明對羅某人的意見。既如此,我也不想再做婦人之仁姿態,索性拎他出來教訓一回,也好給心存不良者警醒。難道容他們再次倚仗先帝之恩,任之妝點齊整,將我當做籌碼再出賣一次。清肖兄有所不知,首次奉旨送嫁和親,驤送嫁的人其實就是自己。欲藉此牟利者便是我那位姑母太后。”
啪的一聲,趙椿險險把茶盞扣在自己腿上,忙著合住端穩放回案上。切齒半晌將用到唇齒的話低語念道:“利令智昏,喪心病狂。”低頭靜默半晌方舉目看會主位上的人:“誠所謂人算不如天算。上位者再沒想到,彼時一場算計反而成全了一段姻緣。”——“清肖兄說笑。仁兄何不反過來想,若我與放之彼此間無情;此間天地會如何?家父當年曾囑咐:以當今之才,中興是不能期之事。盡力維持平穩,待來日再有明君···孰料此說已成妄念。莫說是他,換做二者如何不是悽愴絕念而去。”
趙椿朝驤拱手一揖,其動作中意味頗深。如此秘辛關乎皇家體統與自家聲譽,驤如此坦白相告,其中誠意端是可窺於一斑。而沈氏父子各自承負如此仇怨,居然還能引而不發,除卻感念舊主知遇厚恩,自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之於羅某人,驤先前是重其將兵技藝,以為置於廣闊有為所在,或可令之撥轉心性,成就當世一方名將。奈何終是秉性使然,盡行些蟊賊勾當,白白玷汙世家名號。”
忽而收住談論,驤傾身向趙椿一側,目光如炬的盯住,恍如赤子至純般轉題問到:“言至於此倒有一事討教於仁兄座前。當初隨家父會客嘗有耳聞:二十餘年前,羅氏所得戰功撫卹乃是後補進去的。其時回朝獻俘的葉沐泓、鄧琚遙為此還受到先帝申斥。是有人具折先帝求情,才默許為之補功。也因之令兩千餘戶戰死將士,就此得到後補撫卹。後來我好奇探問父親時,以‘有辱逝者非君子作為’之說,被罵了回來,也未敢再問。清肖兄曾坐鎮大理寺掌管刑檔司獄;對此事可有明曉?驤有疑惑不為別的,是一直對當日羅耀庭對我芥蒂頗深之舉不解。現下偶然想起舊事便好奇一問。”
趙椿曾將大昌律法爛熟於胸。今日先有英祿贈送各樣貴重顏料章坯,後又被驤這個姿容絕美之的,以求教之名問回本行,早起技癢之意。因此把玩著指間的水綠色茶盞,輕笑一陣,也似驤一樣,傾身依住桌案側向對面,就此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鳳郎真是問對人。當初奉詔回朝掌管大理寺卿,入手審檢第一個案卷即是此事。為此事還特意前往京郊拜會過令尊沈公。
據沈公秉誠相告:當時遊擊郎將羅崇一味貪功冒進,不理代職主將鄧綬之令,擅自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