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追擊西恆狼軍餘部。於半路遭到反撲,兩千餘人全軍覆沒暴屍荒野,其狀慘不忍睹。更兇險還在於,沈公和葉沐泓控制的俘虜藉機譁變,險險令之脫逃。葉沐泓為之狂怒不已,其後借酷刑重枷長途押解,往京城獻俘行進。最終導致西恆英氏族人,見援救不成索性將英琮硬箭穿胸射死;還搶走了西恆王旗。事後言及此事得沈公囑咐:為尊者諱,也念死者為尊,要我心知肚明即可,不宜糾結妄論。”
葉茂獻俘一事因此連連受挫,哪還會為之表功,就此壓下以羅崇為首兩千餘戶撫卹瞞而不報。鄧綬恨羅崇陰私心性,更不會為之申辯。若非其後沈赫遞上密摺向昊帝求情,連羅家在內兩千餘戶戰死遺屬,都要發配到邊外苦寒毒瘴橫行之地。昊帝委實是慈悲胸懷,授意有司以戰死論功,將這事做了了斷。
一年後,因‘排程不嚴謹’等理由,沈赫被調回京城。安遠軍防總鎮之職改由葉茂出任。實則,正是羅崇之舉,打亂昊帝當時於邊陲乃至西恆治理的大略。也導致其後西恆多年紛亂,朝廷一直無力顧轄,只能交由葉茂彈壓震懾。
羅嵩倚著所謂軍功進入兵部,初始也算平靜。數年後沈赫再次奉調回朝任要職,羅嵩就著東風,扶搖而起加官授爵併成為羅氏族長。
承寧九年,昊帝開科舉士廣納文武賢才。羅鍇下武場,比武奪得第四名。其間,羅氏族中借勢壓制舊人遺孤之舉也是少不了的。沈赫因皇后被禁足的機緣,置身於主考行列之外,也讓羅家有空可循。
朝中熟悉底細,及見過其背後諸般小動作的同僚,無人願意接收羅鍇。其中就有後來拜相,當時任職戶部的徐大人。他家有遠親當年隨羅崇追襲,如無沈赫的介入,便險險被拖累家破人亡乃是仕途。羅嵩曾託人到沈赫門下,指望將其侄兒留於京城。沈赫麾下盡是深受其寬厚恩遇之士,亦不乏當年受累羅氏者,豈能見容於這等人?沈赫考慮再三為保京畿拱衛安定,便將此事推了。羅鍇為此被葉茂撿漏兒摸去,壓在手下數年只任個偏將。見到名次在後,但後來多居職高於自羅家之上,羅家並不尋究自身緣故,反認定此乃沈赫為私己勢力有意壓制。
座上親政首次開科,沈氏一門中三考三中,端是嚇壞滿朝的君臣。再後來選後納妃時,關於‘高僧窺破天機參透亡國之讖’之類謠言,這些人也沒少參與。
志銳六年末,騏王赴天相建戍,跟隨者其實多為沈赫在虎賁衛時的舊部。因果報應之說倒是不虛。羅氏經歷多番之後,也為人逐漸認清秉性。在天相軍中漸漸失去說話份量。
沈赫在朝多年,以其忠醇寬恩頗受屬下愛戴敬仰。在其辭朝後,麾下追隨者,或辭或轉,將虎賁衛各層將官基礎抽得極為虛弱。代職主帥資歷威望遠不及沈赫,兩三年間虎賁衛形如散沙一般。
羅鍇正是思謀著借這時機,搶個功勞積存點資歷,回去做個拱衛朝廷的柱石。其間巴望效朔寧侯之姿,再來個國舅輔朝的心思必是有的。只是這一步‘東施效顰’走出來,大昌的運術更加難期。況皇后於子嗣上屢無建樹,座上已動了廢后心思。收到其皇后妹妹告急,哪裡還期望出落成開疆拓土驃騎將軍?保住當前利益才是要緊。
趙椿將整件事敘述明白,驤已經恨得手足冰涼。不覺間把手爐貼在心口,期望借不多的溫熱焐暖心頭。心底已在切齒:極好。原想念著一點血緣故舊,存些顧及心思,倒是被人際抽刀斷的乾淨。一方欲借刀殺人,另一方欲關門捉賊,呼應得道妥帖。想坐收漁利麼,看我擺一局‘借屍還魂,三戶亡秦’棋,嚇死你們!再這般隱忍,沒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