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黨扯在一起?”莫三站在窗子下,握著拳頭敲了敲窗稜。
莫老夫人含混的聲音尷尬地傳出來,“三兒,這事,你二嫂子自作主張,跟我不相干。”
“那祖母也不攔著她?”莫三又問。
莫老夫人為難地說道:“你祖父叫蕙娘當家,我哪裡敢插嘴?況且,蕙孃的話也有道理,不管是不是,咱們家先避嫌,將她交到大理寺就夠了。”
莫三嗤笑一聲,揹著手,問蕙娘:“你可有法子,證明她就是跟季吳太子苟且之人?”
“三弟可有證據證明,她不是?”蕙娘手握賬冊,悠哉地坐在廊下。
“自然有,嫂子呢?”
“我自然也有。”蕙娘當仁不讓地說道。
“那就拿出證據來吧。”莫三一拱手。
蕙娘嘴角噙著冷笑,聽見屋子裡莫老夫人說“你們出了我院子再說話吧”,也不理會,就在院子裡啪啪地拍了兩下手。
莫三好整以暇地望過去,瞧見一個深宮老嬤蹣跚著走來,不由地蹙眉,心道還當蕙娘聽鄔簫語兩句就聽風就是雨,沒想到,她竟是有備而來。
“嬤嬤,說吧,當初是你給梨夢接生?”蕙娘問。
那深宮老嬤欠了欠身,還留有兩分倨傲地挺胸道:“回少夫人,是,老奴給她接生後,瞧見孩子不好,料到季吳皇帝震怒之下定會怪罪到我們身上,於是急慌慌地逃出深宮,這才留下一命。這梨夢,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蕙娘依舊坐著,翹著腿,微微探身望著莫三,笑道:“三兒,你的證據呢?”
“關大人來了嗎?”莫三問。
爭芳趕緊地去催,須臾,領著關紹、齊清讓進來。
莫三指著關紹道:“這是年少時就以畫骨在雁州揚名的關大人,雖梨夢的臉毀了,但關大人會畫骨,請他畫出梨夢本來樣貌,叫人跟那與先太子苟且之人的容貌比照一番,自能證明,梨夢,究竟是不是‘梨夢’。”
“為了一個小妾,這樣興師動眾,連發誓不肯再畫的關紹都請來,三弟可真是重情重義的好漢。”蕙娘依舊坐在廊下。
那深宮老嬤只管說道:“是不是梨夢,我一眼就瞧出來了。”
“我也瞧得出,她不是梨夢。”關紹揹著手,微微側身向坐在地上的梨夢看去,見她容貌被毀,一雙眼睛依舊如點漆般明亮,笑道:“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梨夢坦然道。
關紹笑了,心裡唸叨著活該,瞥了一眼那深宮老嬤,只說:“她不是梨夢,這樣沒頭沒腦的事,大理寺也不耐煩去管。”
蕙娘笑道:“誰說大理寺不管?我琢磨著,人就到了。”
不獨關紹,就連莫三也怔住,齊齊地向大門看去,果然瞧見大理寺六品寺丞帶著人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
“侯爺。”寺丞煞是客氣地對莫三一拜。
“怎麼回事?”莫三不耐煩地問。
那寺丞客氣地道:“聽聞與那前朝太子苟且後,禍害了京城百姓的女子隱姓埋名……”想起梨夢還叫梨夢,似乎有些不妥當,忙改了口,“就藏身在延春侯府,下官奉少卿之命,特來將她帶回大理寺,以追查前朝殤帝藏匿的國庫銀兩。”說罷,就將一紙文書捧到莫三面前。
“知道了,你帶著她去吧。”莫三蹙眉,暗暗給梨夢遞眼色。
梨夢自忖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沉著地點了頭,冷眼望了那深宮老嬤一眼,就隨著那寺丞走。
“三弟,做人還是光明磊落一些的好,畢竟,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義之財不要貪。”蕙娘得意地一笑。
“原來二嫂子也知道這話?”莫三冷笑一聲,對關紹微微拱手,“叫關大人看笑話了。”
“哪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