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望著莫持修氣咻咻遠去的身影,什麼話都沒說,回了院子裡,瞧著莫寧氏親自去廚房檢視凌雅崢的湯藥,轉身就回了房裡,躺在床邊將七月摟在懷中,看凌雅崢下地走動,就道:“朱姨娘、權姨娘若果然跟二嫂子狼狽為奸,那可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如今連父親也遠著她們了。”
“父親是在攔著那言官的路上,遇上鄔簫語……這世上的事總有個緣由,這樣的巧遇,說沒鬼,誰信?”凌雅崢轉過身來,悵然若失地摸著自己的小腹,恨不得叫七月在她肚子裡多養上兩天,“但,若說是二嫂子下的一手好棋,又是誰在幫她呢?至少那言官,可不是二嫂子三五百兩,就能收買的人。”
莫三嘴動了動,忽地道:“你的言外之意,是有人妄想借著二嫂子,轄制住衍孝府?還有那鄔簫語,她算得上從小長在你身邊,對你的事知根知底,若是她當真……”
話沒說完,忽地就見見爭芳、鬥豔匆匆走了進來,顧忌著七月,爭芳壓低聲音說:“梨夢去衍孝府,給大少夫人請安,叫二少夫人下令捆住了。”
“罪名呢?”凌雅崢忙問。
鬥豔似乎才從怔忡中走出一般,似笑非笑地說:“二少夫人說,有人告密,這個梨夢,就是當初跟季吳太子苟且的梨夢。”
“證據呢?”凌雅崢又問。
鬥豔著急地道:“小姑夫人說她是,老夫人說,寧枉勿縱,要將梨夢交給大理寺,叫大理寺去查。”
“……是鄔簫語乾的好事。”凌雅崢咬牙切齒道。
爭芳早瞧著梨夢舉止間熟悉得很,聽出凌雅崢話音,趕緊地問:“要命的是,如今拿什麼證明梨夢不是梨夢?若證明不得,梨夢被送到大理寺去……”
“畫骨!叫了人請關大人來。”凌雅崢立時道。
莫三忽地想起關紹曾揚言會畫骨,皺著眉,思忖著關紹未必肯幫梨夢,畢竟,若不是梨夢,季吳皇朝興許還能支撐一些時日。雖猶豫,此時也沒旁的法子,只得打發人去請關紹,見凌雅崢著急,就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在床上,“你且將心放寬一些,這麼著急對付梨夢,可不就是要叫你擔驚受怕?只怕,有人將你也算計進去了。”安撫下凌雅崢,又催著齊清讓去請關紹,就帶著爭芳、鬥豔快步地向衍孝府走去,才進莫老夫人院子,就瞧見梨夢面上面紗被人揭去,狼狽地被一根繩索捆住扔在地上。
“少爺。”梨夢見了莫三叫了一聲。
“叫什麼?”小莫氏冷笑著,居高臨下地站在梨夢面前,幾步之外,是見莫三來尤其“忙碌”的蕙娘。
莫三瞅著蕙娘穿著一身大紅衣裳,打扮得威風八面全無跟在婉玲身後的怯懦,只覺蕙娘還是打扮得小家碧玉些,瞧著惹人憐愛,這麼一打扮,委實有些不倫不類,就問小莫氏:“姑姑怎麼又來了?父親不是說,叫兩位姑姑沒事少來嗎?”
“哎呦,我也不想來,但這麼大的一個家,蕙娘一個人哪裡操持得過來?”小莫氏抱著臂膀,不鹹不淡地說話,見爭芳、鬥豔要去攙扶起梨夢,就喝道:“誰敢動她?我方才搜了她的身,她確實曾懷有身孕。”
“所以,她就是跟季吳太子苟且之人?”莫三緊盯著小莫氏,親自將梨夢攙扶起來。
“就算不是,這樣的人……”
“姑姑又是怎樣的人?”莫三冷笑一聲,“船上難聽的話,要不要我個姑姑學一學,譬如說,姑父不在,姑姑藏了那樣的藥……”
“呸!”小莫氏理屈詞窮,瞅了一眼梨夢,琢磨著難怪她跟大莫氏一直倒黴,原來,這丫頭竟是個奸細!待要進房裡陪著莫老夫人,聽莫老夫人說“你就回家去吧”,心裡埋怨莫老夫人不幫著她,暗暗給蕙娘遞了眼色,轉身就向外走。
“祖母,你就瞧著你女兒、孫媳,將你兒子跟個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