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殺了你。”喝聲之中,更是不顧命的撲了上去。
他越跌越重,勇氣卻越跌越大,當真是千險艱阻,百折不回。
黑袍女子身形遊移,冷笑道:“我若要殺你,你此刻還有命麼?”
展夢白拳勢一緩,突又奮起攻出三拳,大聲道:“你既然殺了我爹爹,我不能復仇,你便將我也一併殺死好了。”
黑袍女子冷冷道:“誰說我殺了你爹爹?”
展夢白呆了一呆,身形突頓,黑袍女子道:“這樣的武功,這樣的脾氣,要想復仇,豈非做夢?”
這冰冷的言語彷佛鞭子似的抽在展夢白心上,他呆呆地愕了半響,忽然奔到他爹爹墳頭,放聲大哭起來。
他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悲憤積鬱,在這一哭中全部宣。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覺一隻手掌,在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肩頭,只聽那黑袍女子輕嘆道:
“男子漢大丈夫,哭些什麼?”
他牙關一咬,忍住哭聲,反手抹去了面上淚痕,黑袍女子柔聲道:“這樣才對,展家的男兒,既然不知畏懼,那麼世上還有什麼做不成的事呢?你爹爹的仇人又不是真的惡魔。”
展夢白緩緩站了起來,只覺心中亂成一片,這女子忽而對自己的爹爹那般怨恨,忽而又要為自己的爹爹復仇,有時對自己那般屈辱折磨,有時又對自己如此溫柔,這究竟為了什麼?
夜露沾溼了新墳,淚水沾溼了她的面頰,黑袍女子望著他的面頰,緩緩道:“方才我只是試一試你,有沒有復仇的勇氣與決心。”
展夢白仰視穹蒼,萬念奔湧,緩緩道:“我雖有勇氣,更有決心,怎奈我沒有無影之槍,四弦之弓,我到那裡去學足以與“情人箭”匹敵的武功?”不知怎地,在這陌生的女子面前,他竟吐露了他永遠也不肯封別人敘說的心事。
黑袍女子輕輕一笑,道:“逢堅必摧無影槍,人所難擋四弦弓,有去無回離弦矢,一觸即商出稍刀,世人只知武林七大名人功力絕世,卻不知有些無名人武功更高!”
展夢白心頭一動,只聽黑袍女子緩緩介面道:“你若跟著我,我必定讓你學成復仇的武功!”
夜色如墨,夜雲悽迷,這兩句話卻有如明燈閃電,使得展夢白心頭一亮,但心念轉處,卻又沉聲道:“你與家父有仇,我寧可斷去四肢,不能行動,也不要你來傳授我的武功。”
黑袍女子道:“我若與你爹爹有仇,還會助你復仇麼?”
展夢白微一沉吟,立刻又道:“但你方才在這裡對先父那般無禮……你若要我隨你學武,先得要在先父墳前叩首。”
他說得截釘斷鐵,生像別人傳他武功,還是在求助於他。
黑袍女子亦不禁為之一怔,冷笑道:“要我向你爹爹叩首,哼哼,便是你爹爹要向我……”
展夢白雙眉如劍軒,大怒喝道:“你休要再說無禮的話,方才你對先父無禮,我已念在你要助我復仇,不再尋你拼命,但你若要我拜在一個曾對先父無禮之人的門下,那是再也休想!”
他話聲一了,立刻轉身,同那兩個白髮老人家揮手道:“走!”
他頭也不回,大步而行,突聽身後輕輕一嘆,道:“回來!”
展夢白道:“回來做什麼?”終於還是回過頭來。
黑袍女子目光更加清澈,緩緩道:“我並未要你拜在我的門下,我只不過要帶你去找一個比我武功還好的師傅,我……唉!我最多……唉!活也活不久了,怎麼能傳授你的武功?”
她蒼白的面容,被悲哀悽涼的夜色一染,變得更加蒼白。
展夢白凝視著她,在這清悽的春夜裡,他心頭突覺十分不忍,再也不忍心去違揹她的言語。
他呆了半響,沉聲道:“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