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塗在酒杯邊緣……透過碰杯……將毒……粘在陛下的……酒杯上……”
“在此之前……您……所要做的……就是勸說……邪火……在筵席上……向陛下……道歉……然後……勸他……遞上一杯酒……讓陛下……喝……”
“等陛下……毒發之後……才有理由……逮捕……他。”
戴勞縮回身子,開始低頭思考。他的思考很慢,在這其中需要考慮的事情非常之多,複雜的程度也絕對不亞於剛才“杜扎德”的那段思考過程。
“這……但陛下在筵席上毒發身亡,在筵席之中的我當然會受到很大的懷疑。”
“所以……毒藥……不能用……快速毒……要使用……絕對無解……但……卻是慢速發作……的……毒……相信……公爵殿下……絕對……搞得到……這些毒……”
“……………………能搞到倒是能搞到,但……”
“下毒……過程……由我一人……完成……萬一失敗……也由我……一人……承擔,屬下……只是希望……希望……”
“杜扎德的雙眼緊緊盯著戴勞,其中的崇拜色彩在戴勞看來,都顯得有些盲目,而悲哀。
“只希望……公爵大人……能夠……飛黃騰達……走的更遠……飛的更高……屬下……雖死……而無憾”
曾經,戴勞以為自己是一個十分冷血的人。對於那些為自己賣命的人,他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去利用,然後將這些棋子丟棄而已。
可是現在,面對眼前這個心甘情願為了自己當一個棋子的人,他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而這個人僅僅只希望自己能夠更加的飛黃騰達,就心甘情願的獻出自己的生命,即使是在自己身邊的那些親信之中,也很難有如此覺悟之人。
戴勞連忙站了起來,扶住“杜扎德”,讓他勉強抬起的身體再一次的躺下。在撥出一口氣後,戴勞坐下,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為了你的信任,也為了不辜負你的期待,我……作了。我會去親自找一種世界上最為猛烈的猛毒。永遠的無藥可解。用來幫助你完成這一次的行動。你放心,憑你這種下毒手法,世界上絕對很少有人能夠猜出來。你絕對不會被懷疑,我會盡全力的保你。將來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攝政王,你就是我開國功臣中,功勞最大的一人”
戴勞握住了“杜扎德”的手,緊緊的握著。
而這名戰士此刻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面對戴勞,點著頭。
窗外,雨水依舊在雷電之中瓢潑,那傾盆大雨似乎連整個世界都可以淹沒。
這座如今已經沉浸在歡樂與勝利喜悅之中的城市,有誰能夠體會出這些事情中的差別嗎?有誰能夠……察覺出在這間小小的房間內,只不過寥寥數語,就誕生了一個足以改變許多人命運的決定嗎?
在很久很久以後,每當這位“杜扎德”回憶起這一晚的提議,都會驚覺,原來自己的一番言論所產生的胡蝶效應竟然是如此的巨大。因為這一晚的這番話,不僅永遠的改變了戴勞·古德塞的命運,也永遠的改變了……
這個世界中的某些事,創造了一段再也不可能挽回的情況。
不過這一刻,他還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依舊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建議著,然後……默默執行著,自己的計劃。
——————————————————————————————
時間在流逝,這條永遠向前流動的時間之河已經不會再發生逆流。
十天的時間很短,但也很長。對於風吹沙內的很多人來說,這快樂的十天恐怕短暫的就像是一眨眼就過去了。當然,也有些人過著這十天卻是生不如死,覺得它實在是太漫長,太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