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早知道了。”她發覺聖者看聖女的表情一直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早些時候他還特別交代我要好好照顧聖女。”
“啊!有這樣的事?”菊兒吃驚不小,“月桃,你想……聖女會不會死啊?”
她忽地心慌了起來。
打從她們進宮以來幾乎都是跟在聖女身邊,聖女待她們極好,猶如姐妹一般。
因此一聽說聖女有病,菊兒也不由得胡思亂想了起來。
“別胡說!聖女不會有事的。”
“喔……”
“為什麼掬夢會留下那樣的信給我?”住在聖女宮的迎賓館裡,柴敏的一顆心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她不是那樣容易變卦的人。”
方才他直接到聖女宮要找掬夢,聖者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掬夢目前不能見他,一切等祭典結束,他會明白一切他想知道卻找不到解答的問題。
和洪君笑住到迎賓館來,他想問洪君笑事情,洪君笑卻塞了一套外國使節參觀薩滿教禮的衣冠給他,說是聖者要拿給他的。
“換上吧!再過數個時辰,太陽就要日出東方了。屆時薩滿聖女的祈福禮就要開始,若你不換上這使節衣冠,你根本沒法列席前頭的貴賓席,屆時你只能和信眾一樣在遙遠的一端觀禮。”
柴敏看了那衣冠一下,沒啥心情換上。他放下衣冠,“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和聖者,甚至掬夢都有事情瞞著我。”
洪君笑淡淡一笑,他嘆了口氣,“你的感覺很敏銳,可是,有些事情你早知道、晚知道結果都是一樣,不會因為你早知道些就能改變什麼。”
“我不習慣被矇在鼓裡,當個後知後覺的人。”洪君笑果然應該知道很多事情。這個曾經救了他,卻是他在清醒的時候到剛剛才正式第一次見面的老人。
“有些事情我還真希望你不是後知後覺,而是不知不覺。”這個少年得志、權傾一朝,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王爺和掬夢之間的事還真不是普通的殘忍。洪君笑看著他,“把衣服換上吧!好好的看著掬夢最美的一面,記得她的一切。”
什麼意思?為什麼洪君笑說得好像是他要和掬夢訣別了一樣?柴敏心一驚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地拉住洪君笑的手,“前輩,請你告訴我,掬夢她到底怎麼了?”
看他失卻一貫冷漠傲然的模樣,洪君笑也覺得再這樣折磨他似乎有些不人道,雖然自己承諾過掬夢什麼都不說。
“哎,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雪蹤狂奔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柴敏心情沉肅的御馬前行,隆重的使節華服在冷風中不斷地波動翻飛。
他紊亂的腦海中反反覆覆的回想著方才洪君笑對他說的話——
“其實,救了你的命的人不是老夫,而是掬夢。”洪君笑說,“你可知道你所中的情蠱是沒有任何解藥的?唯一的解藥就是‘易蠱’!所謂‘易蠱’就是把你身上的蠱藉由陰陽交合而移到另一異性身上。
“同一人易蠱只能有一次機會,所以就算你現在想把蠱蟲回移到自己身上也救不了掬夢,而且……掬夢是薩滿聖女,她一旦和你‘易蠱’便無法維持純陰童女之身,她身上蟄伏的絕情蠱亦會破蟄而出。情蠱和絕情蠱都是兇猛異常的蠱蟲,一旦同時發作,唉……
“去吧,去見見她吧!她此時的生命朝不保夕,也許,這是你最後一回見到她了。把她最美的一面深烙在心裡,永遠的記得這個把你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重要的女子。”
掬夢!你這騙子,你騙我!
“你騙我!”柴敏激動哀絕的大吼,真氣所到之處震落了一地青黃葉。他一仰頭將眼眶中的悲慟逼了回去,一咬牙扯著韁繩又是一催……雪蹤又賓士了一會兒,不久他即看到聖壇方圓一里外人山人海的盛況。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