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赫蘭黛絲真的和赫蘭掬夢長得一模一樣,神似到離譜的地步。
“是啊。”
“不過,對您不見的事情我們沒到處亂說,因為我們相信有朝一日您一定會回來的。”月桃笑咪咪的說,“您這不就回來了嗎?”
“聖女啊!以後您可要答應我們無論到哪兒都要帶著我們,要不然我們很替您擔心的哩。”菊兒為掬夢將頭髮梳整齊。
掬夢淡淡的一笑,“能帶你們去的地方,我自然會帶你們去。”她話中有話,“對了,菊兒,待一會兒你去幫我拿一碗蜂蜜過來。”
“蜂蜜?您要喝?”菊兒覺得有些怪,她們聖女一向不好甜食,更何況是蜂蜜那種甜膩膩的東西。
掬夢一笑,“你去拿來就是。”
“噢,我這就去。”說著菊兒就先離開了。
她自然對蜂蜜沒興趣,可螞蟻會有興趣!
打從她替柴大哥易蠱之後,她心鬱沉悶的次數一直持續增加,想來離大去之日不遠矣,明天的祈福大典只怕是她此生最後一回了。
薩滿聖女一死,教中必定因爭權而大亂不已,因此,她必須要有所準備。
薩滿宮的大廳中有兩面被視為聖物的屏風,她打算用蜜在兩面屏風上各寫著“聖女為漢家女,教權改由聖者。”十二個字。
用蜜寫著的字上,明天必定爬滿了螞蟻。
被視為聖物的屏風上有此奇觀,一向迷信的薩滿教徒一定會認為是薩滿真神的神諭。屆時她可卸下聖女的聖職,而神諭的權威指定聖者掌管一切教務也不會有人反對,更沒有人敢質疑。
一切能不引發爭權、能不發生血腥,如此她才能走得安心。
沉入冥思時,菊兒匆匆的端了一碗蜜走了進來,“聖女,聖女……”
“啥事那麼慌慌張張的。”掬夢一面說著話一面撫著胸口,一陣頭暈目眩襲來。“有……什麼事慢慢說。”
“方……方才我端著蜜要到這裡時,看到聖者和洪老前輩正和一位長得好俊、好好看的中原公子在說話哦!”
中原公子?掬夢撫住了胸口,“你怎麼知道對方來自中原。”其實她隱約猜到來者是誰了。
“常常陪著你看漢書、說漢話,我多多少少學了一些嘛。我確定那公子是中原人,他其中有一句話我聽得可清楚了,他說:我要見掬夢!”那個中原公子怎麼會知道聖女叫掬夢?“聖女,您認識他嗎?”
掬夢沉默的回應了一切,她站起身子來到窗子前將窗子一堆,外頭又飄著雪了。
她不是叫他別來找她了嗎?結果他還是來了。
她不會再見他的,多見一面徒留感傷而已,他只要記住她最美的一面就好。洪君笑前輩不是說過,絕情蠱發作的時候,她會變得面目全非。
不!無論如何,她不要他看到那樣的自己,若是讓他見著了,她雖死猶恨。
她不想要有這樣的遺憾。
“聖女,您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呢!”月桃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我沒事。”掬夢的視線依舊看著外頭飛舞的雪花,“夜深了,你們先去歇著吧。明天有重要的祭典,夠你們忙的了。”
菊兒有些擔心的看著掬夢,正又要開口說些什麼時,月桃向她使了個眼色,阻止她再往下多說些什麼。
兩人出了掬夢的寢房,菊兒嘟著唇,“你不覺得打從聖女回來到現在,她似乎一直都很不開心嗎?她在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概她身子不舒服吧。”月桃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後拿出一條沾著血的手絹,“瞧,這是我在聖女房裡看到的,她身子有病,可一直瞞著咱們不說,我真擔心她。”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聖者?”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