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分產別居,又留下了話,吳鳳能守則守,不能守的話兩個女孩隨母,兒子留下。
夏荷回來說吳鳳聽了這些話,哭得厲害,她熬來熬去的,總算熬到頭了,可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吳鳳雖然才二十多歲,卻不可能再嫁了。
“公孫首輔說如今他去了,滿府能當得起家的只有良大奶奶,本來不打算讓良大奶奶出去單過,可是媳婦王氏步步緊逼,眼看要把親家變仇家,他又說吳家是厚道人家,有吳家在,公孫家還有二十年的好日子過,若是吳家也跟公孫家結了仇,公孫家就只有退居田園了,王氏若是再不識大體,就按照他的遺命休了王氏,另娶賢婦。”
吳怡聽著不停地點頭,公孫首輔不愧是當了二十年首輔的人物,看事情如此的準,死前把後事安排的妥妥當當的,若是公孫良不死,公孫首輔多活幾年,公孫家也不會是如此的景況。
可是吳鳳的青春啊——就這樣把自己當做枯木死灰一般守著熬著?
“大姑娘讓奴婢跟姑娘說,她本也不打算再嫁,這世上的男子雖多,像是大姑爺那樣的卻是再沒有了。”夏荷含著眼淚說道,“她說就盼著姑娘平安生下小外甥呢。”
公孫良雖木訥,也不愛說什麼話,確實是吳鳳的良配,他雖有兩個通房,從始至終卻都顧著吳鳳的體面,吳鳳在管著家,公孫良萬事由著吳鳳安排,王氏找吳鳳的麻煩,也是公孫良在中間和著稀泥,無論是長輩還是旁人送的美婢嬌妾通通推辭,做為丈夫,公孫良是合格的,可惜的是去的太早了。
吳怡在那裡不知道是替吳鳳高興,還是替吳鳳悲傷,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似乎感覺到了這種複雜的心情,動得比平日少得多。
夏荷見吳怡摸著肚子,“二奶奶不必憂心,還是平安生下哥兒最是要緊。”
“我只盼著是個兒子。”在這個無比操蛋的世界裡,還是男人活得好。
“二奶奶,您讓奴婢辦的事,奴婢也辦妥了。”
被公孫首輔去世的事一打叉,吳怡險些忘了秀菊的事,“找著什麼東西了沒?”
“找到了這個。”夏荷從荷包裡拿出來一隻耳環,這耳環是純金的,蟈蟈形的墜子,樣子甚是別緻好看,背後刻著一個張字,顯然是出身金匠張的手筆,卻不像是綠珠這樣的身份能有的。
“在哪兒找到的?”
“在綠珠的衣櫃緊裡面。”綠珠之所以百口莫辯,就是因為她櫃子裡面沉思齊的一件內衣被剪了個大口子,另有用剩了一半的白綾緞,這隻耳環的主人,必定就是栽贓綠珠的人。
“有認識這耳環的嗎?”
“奴婢不敢明著問,只是偷偷的跟紅裳說了,紅裳慢慢的套了綠琦、綠瑤的話,這耳環是太太賞給秀菊的,而且秀菊想進綠珠的屋子,不是一回兩回了。”
綠珠的死果然是秀菊做的,吳怡點了點頭,“你把這耳環放回原位,三天之後讓綠珠的家人來收拾綠珠的東西,就說我要給哥兒的奶孃騰屋子。”
“姑娘——”夏荷有些疑惑地看著吳怡。
“這事咱們知道就行了,秀菊這樣的人,急了會咬人的,咱們裝不知道就是了,我猜秀菊會在綠珠的家人來收拾東西之前把耳環拿到手,她以為這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正好。”吳怡說道,扳倒了秀菊現在對她來講沒什麼好處,壞處卻有一堆,現在肖氏百般的忍著她“霸佔”沉思齊的行為,等她生產了卻沒這麼好的事了,走了秀菊再來兩個伶俐漂亮十倍的,她又要頭疼了。
“是。”
綠珠啊綠珠,你確實死得冤枉,可是你卻不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姐的才貌卻是丫環的命,哪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只願你來世託生到殷實人家,不要再為人做牛馬,堂堂正正的做個人。
125、生子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