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抄寫點東西,比別人不知道清閒多少倍。
“陪二奶奶吃飯可是天大的正經事。”沉思齊笑道,又夾了一筷子清炒油菜到吳怡的碗裡,“這時節青菜難得,倒是委屈了你跟孩子了。”
“有什麼委屈的,一頓有一碟子青菜就夠了,這時候一捆油菜倒要一兩的銀子,這不是吃飯呢,是吃銀子呢。”吳怡說道,古代運輸不便,京城周邊雖有暖棚種菜,架不住京城富貴人家多,到了年前年後,這菜價更是一天一個樣,吳怡是幫著劉氏管過家的,對這事清楚得很。
“瞧你這話說的,別說一頓一碟子青菜,一頓十碟子你家二爺我也是供得起你的。”沉思齊笑道。
“你?”吳怡挑了挑眉,“敢問二爺,年俸幾何?”
“下官官居七品,年俸五十八兩二錢、柴米菜金五十兩,另有祿米五十石。”沉思齊笑嘻嘻地報著自己的年俸,這還是大齊朝比照前明工資提高之後的事呢,像是翰林院沒有冰炭兩敬,也沒有地方官員的補貼,如果是寒門子弟在京城做官,著實生活艱苦得很。
“這點錢就敢說吃得起青菜?”
“二奶奶且聽下情,下官自生下來起,多承祖蔭,得封五品散佚將軍,又自幼長在祖母膝下,祖母去世時,留□己銀子十萬兩,另有田莊兩座,西大街的鋪面五間供我零花之用……”
得,這一盤子青菜,倒把沉思齊的私房給套出來了,“祖母把東西都留給了你?”這些東西差不多應該是祖母私房的大部分了。
“祖母喜歡我啊,暗地裡把這自己的東西二一添做五,偷留了一半給我,首飾一半我用不著都給了婉珍表姐,別的東西都均分了。”
“這事兒太太可知道?”
“太太是後來知道的,也只說祖母留給我的就是我的了,不入公帳。”
肖氏的心思很好理解,未來侯府是已經封了世子的沈見賢的,沉思齊多得些銀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太太留下的兒子卻不止是侯爺一個,孫子也不止是見賢和思齊兄弟倆個,入了公帳難免二房會有想法。
可是老太太這樣的行事,原因就很值得推敲了,再想一想二房在侯府的地位,吳怡知道這裡面必定牽扯著上一輩的秘辛。
“那二爺的銀子呢?我怎麼沒見到?”
“二奶奶還是不容人說話,銀子我這些年花了兩萬兩,還剩下八萬兩,鋪面、田產還都在,帳本就在這裡,全交給你了。”沉思齊說道,隨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帳本子,交給了吳怡。
老太太這才過世幾年啊,十萬兩就變成八萬兩了,沉思齊吃的、用的、零花的全都是公中出的銀子,就這樣還沒了兩萬兩,是該說沉思齊敗家呢還是敗家呢?
吳怡毫不客氣地把銀子給收了。
兩個人剛吃完飯,夏荷就表情有些沉重地進來了,“公孫家的人來報喪,公孫首輔沒了。”
沉思齊跟吳怡都沒有特別的驚訝,公孫首輔本來就是在熬日子呢,過年的時候聖上又加封了光祿寺大夫、龍淵閣大學士這樣安慰性的封號,都知道宮裡也在等著公孫首輔嚥氣呢。
公孫首輔熬到過了年,眼看著就要熬過十五了,還是沒了。
沉思齊換了白底織了藍紋的袍子,去公孫家弔唁,吳怡雖然擔心吳鳳,但是她實在是月份大了,肖氏攔著她不許她過去,吳怡也只好派了夏荷悄悄的過去看看。
卻聽說了公孫首輔的安排,公孫首輔臨嚥氣前把家給分了,兩個兒子大房得了老宅跟三分之二的田產鋪面,二房得了另一座五進的宅子,除了田產、鋪面之後又得了公孫首輔給他們的五萬兩銀子,又得了兒女嫁娶的銀子兩萬兩。
公孫首輔比較讓人意外的安排是他替吳鳳想了出路,把海淀的園子給了吳鳳,又給了一萬兩的銀子,讓她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