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眼大點的事,能讓她們傳得比天還大,她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一點錯也不敢犯。
她們正說著,沉思齊回來了,見吳雅在,行了個禮:“四姐。”
“瞧瞧我,真是一聊起來就忘了時辰了,妹夫都回來了,我也得走了。”吳雅起告辭。
“四姐不如在我這裡吃一頓飯再走。”
“不了,妹夫既然已經回來,你四姐夫想必也到家了,我就不久留了。”
沉思齊躬身送了吳雅走,見吳怡看著窗外直髮愣,“四姐說什麼了嗎?”
“沒有。”吳怡搖了搖頭,她在想,如果她穿成吳雅會怎麼樣……她肯定沒有吳雅的機靈通透。
“你們雖然是嫡庶有別,好歹是長幼有序,你……”沉思齊以為吳怡是因為嫡庶之別而難過,不由得勸道,“都怪我……”
“不是,我們是親姐妹,自幼就是她照應我,我照應她的時候少。”吳怡說道。
吳雅回家的時候,鐵勇男正抱著兒子練摔跤呢,見吳雅回來了,滾的一身土的兩父子站了起來,鐵蛋看了眼父親,鐵勇男咳了一咳,“你去五妹那裡了?”
吳雅愣了愣,“我進了門就當家,你四姐夫喜歡我疼我,我有什麼不快活的。”
“四姐……”吳怡跟吳雅多年姐妹,吳雅在家時就是萬事都說好,被勢力眼的婆子欺負了也說沒事,此刻她有些躲閃的目光自是瞞不過她。
吳雅低下頭,“頭兩年啊,只覺得晚上難過,他怎麼就不喜歡那些陪嫁丫頭呢,有了孕就好了,婆婆讓他在外面住,別人也送給他女人,他也收著了,生了孩子出了滿月他又回來了,許是因為生過孩子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十四歲含苞待放的年紀,嫁了個二十多歲的武人,吳雅面上風光,暗地裡也是一點點熬出來的。
“四姐……”
“我現在挺好的,真的。”吳雅說道,“悶了就看書,寫詩,寫得詩沒人看,就自己燒了,說得話他聽不懂,我就不那麼說,他說髒話我不愛聽,就當沒聽見,他脾氣不好,我見他帶著氣回來的,就哄著他,讓著他,順著他,氣消了他像小貓一樣,我怎麼修理他都成,他也是真疼我,有些時候他是真氣極了,拳頭把紅木的桌子都能砸壞了,就是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我。”
吳怡靜靜地聽著,這日子啊,也就是吳雅能過,還能從中過出味兒來。
“他日子過得也為難,這些年他升了官,已經比原來強了,原來跟他同是四品參將的,說酸話壞話的不知道有多少,旁人去兵部辦事,在邊關號令上萬人的將軍也得低頭,就是他,人家跟他稱兄道弟的,辦事也痛快,花得錢也少,難免惹人嫉妒,背後說他靠裙帶關係的也有,說他戀權勢富貴怕老婆的也有,說我看不上他一個赳赳武夫,一定會給他戴綠帽子的也有,旁的他能忍,他就怕我真看不上他,跟別人跑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也就是你來了我跟你能常常往來,平時我都不出門。”
吳雅這些話,也不知道憋了多久,她也就是能跟吳怡說一說,那些將軍夫人,暗地裡嫉妒她美貌才情,家世好,鐵勇男前程好,對她又一心一意的不知道有多少,針眼大點的事,能讓她們傳得比天還大,她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一點錯也不敢犯。
“噓,我肯定會輕點,不會驚著咱們閨女。”
“當心讓人聽見。”吳雅說道。
“我找我媳婦,怕什麼讓人聽見。”鐵勇男說道,“對了,你七妹又送禮來了,說是催生禮。”
“我懷身孕也沒人告訴她,她怎麼知道的?”
“幾萬人呢,少不了耳報神。”鐵勇男說道。
“唉,東西收著吧,你這次進京送冰敬,若是四王爺有請,你千萬推了,四王爺說是與世無爭的,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