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勸不回來。”
“唉,吳家是厚道本份人家,這京裡大戶人家起起落落的,雖說罪不及出嫁女,這女人沒了孃家總要受些牽連,受委屈的就不說了,為了這事上吊吞金的也不是沒有,遇上吳家這樣的人家,誠心誠意的想要她回去,也是她這輩子修來的。”肖氏說道,她對於劉氏在這件事上的作法,真的是心悅誠服。
“無論是夫妻、婆媳,能遇到一起都是幾世修來的緣份,哪有說散就散的。”吳怡說道,“再說了,還有個兒子……”
兩個人正說著,孔氏帶著長媳黃氏也來了,黃氏進了門雖說跟沉思仁兩口子磕磕拌拌的,兩口子關起門來沒少吵架,出了門黃氏的禮數還是極周全的,看得出黃家在教女兒上也是下了血本的,並無什麼錯處。
只是衣著穿戴上略差些,孔氏也是拿了體己銀子出來給兒媳婦撐面子,一個有心討好,一個寬厚知理,婆媳兩個處得還不錯。
孔氏見吳怡也在,立刻就笑了:“我還以為二奶奶趕不回來呢,沒想到回來的這麼快。”
“家裡一大攤子的事呢,她哪趕離開太久。”肖氏說道,她略微讓了讓,孔氏坐下了,兩個人現在都是婆婆的款,身後都站著兒媳婦,看起來都是富貴閒人的樣子。
黃氏一邊給孔氏捶著肩,一邊說著話,眼睛還不離吳怡手上戴的心型金剛鑽的戒指:“二嫂這些日子到底是瘦了,臉都尖了。”
“我那是產後發福,總會慢慢瘦回來的。”吳怡說道,“弟妹倒是沒怎麼變。”
“這兩人,整天在一起,還說這樣的話。”肖氏笑道,她心裡也存著比較的意思,吳怡無論是衣著穿戴還是行止談吐,樣樣都高出黃氏一頭來,肖氏打心眼裡透著舒心。
“可不是,咱們妯娌好,她們妯娌也好。”孔氏說道。
她們正在閒話,就看見夏荷來了,偷偷的對吳怡身後的紅裳打著手勢,肖氏眼尖,看見這情形,以為是有管事的嬤嬤來回事:“老二家的,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裡不用你立規矩。”
“是。”吳怡福了一福,告了退。
夏荷使了個眼色,紅裳跟清歌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吳怡,一群人到了正院外才說話,“夏荷——出什麼事了?”
“年哥兒讓人劫了。”夏荷這一句話,吳怡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腿一軟差點跌倒。
“你說什麼?怎麼會出事的?那麼多的護院長隨奶孃……他怎麼就……”
“年哥兒一直不肯走,周普家的看快吃晚飯了,大奶奶賃的地方偏,怕出事,硬是抱著他走了,沒想到半路上遇上一夥強人,打殺了數個護院長隨,奶孃和周普家的抱著年哥兒不肯撒手,兩個人被都砍傷了,年哥兒也到底被搶走了。”
“報官了沒?”
“太太說不讓聲張,說怕鬧大了綁匪撕票,也要防備是吳家或者是歐陽家的仇人下的手,已經偷偷報到了錦衣衛衙門雷大爺那裡,雷大爺也說不讓聲張,怕找急了綁匪殺了孩子逃走,他暗地裡找心腹查訪。”
吳怡只覺得頭暈眼花,心裡面完全沒了主意,“那夥強人有沒有蒙面?”
“聽說是蒙得嚴嚴實實的。”
“蒙了面……如果是仇家想要報復,當場殺了年哥兒更容易脫身……要是求財……”現在京里人都傳歐陽家富可敵國,除了退還的銀子,還有更多的銀子藏著,更不用說吳家樹大招風了。
但是做強人也要知道誰家能動,誰家不能動,吳家在京裡經營數十年,更不用說雷三爺原來是五城兵馬司指揮,現在的雷大爺是錦衣衛指揮使……京裡有得是比吳伯年更值錢,更不容易得罪人的孩子讓他們劫……
沉思齊回來的時候看見吳怡也沒點燈,就是抱著孩子在床上發愣,知道這是又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