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靠岸就聽說孃家被圍了,忐忑不安的聽著訊息,結果是自己的二叔和三叔綁了自己的全家向朝廷投誠。
到最後整個家族裡,除了自己這一支,別人竟都風光了,二叔更是承了自己父親的爵,而他們這一支連姓都被改了。
“唉,她現在也不好過,她大姐嫁到了泉州梅家,出了事以後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永祥媳婦在家也是低頭做人,鬱郁成疾,她在外面住兩天鬆散鬆散也好。”劉氏說道,吳伯年知道是在說自己母親的事,就是靜靜的聽著,聽到劉氏說在外面住幾天,立刻像是扭麻花似地亂動起來,“我要娘!我要我娘!”
“就是這孩子可憐啊。”劉氏拿著孫子沒辦法,奶孃拿了吃食玩具哄也不行。
“不如我帶著侄子去看看大嫂,她見了年哥兒想必能回心轉意。”吳怡說道,歐陽氏一直對她不錯,現在想想她因為吳承祖的事遷怒於歐陽氏,實在是不應該。
“你帶著他去也好,只是要早去早回,我讓周普家的跟著去,你見了你大嫂就直接回沈家,不可在外多留,讓你婆婆挑眼。”劉氏說道。
歐陽氏賃的小院是個普通的四合院,雖然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卻實在沒辦法跟吳家比,想必歐陽氏長這麼大都沒住過這樣的院子。
她一個人穿著一身布衣閒坐窗邊繡花,沒了那些花團錦簇的富貴景象,反而多了幾分親切感。
吳伯年一看見母親就不肯老實讓吳怡牽著了,掙開了吳怡的手就往屋裡衝,歐陽氏見到了吳伯年也是一個勁兒的抱著流眼淚。
“大嫂……”吳怡站在門邊叫著歐陽氏。
“快進來吧,你怎麼也來了。”歐陽氏說道,“快坐吧,我這裡沒什麼好茶,你湊合著喝。”
阮嬤嬤端了熱茶上來。
“我不來,太太就要來了,大嫂你這是何苦呢。”
“年哥兒有我這麼個娘就夠命苦的了,何必再牽連吳家。”
“你本來就是吳家的人,有什麼牽連不牽連的。”吳怡說道,“說句犯忌的話,若是吳家出了事,大嫂還能脫開身不成?”
歐陽氏抱著孩子低頭不語,吳伯年摟著歐陽氏的脖子不肯放鬆。
“再說你也要為年哥兒想想,你要是真的自請下堂了,你讓年哥兒如何自處?”歐陽氏要是下堂了,年哥兒的長子嫡孫的地位,自然是受到了挑戰,“我知道大嫂好臉面,處處要高人一頭,無論怎麼樣你都是吳家的長媳,媳婦裡的頭一份,誰也越不過你去。”
兩人正在說著,外面又有車馬來了,阮嬤嬤有些為難的進了屋:“是二太太……”
“您告訴二嬸,我姓區,跟歐陽侯爺沒有關係,叫她不必再來了。”
歐陽家的二太太,如今的鎮海侯夫人,是吳怡的親姨母,吳怡在屋裡就有些坐不住了,“大嫂——”
“我不怪我二叔,為了保住整個歐陽家,他光是稅銀就退給了朝廷七千萬兩,更不用說上下打點的花銷了,只是事到如今,還是莫牽連的好。”歐陽氏嘴上是這麼說,眼睛裡卻透出冷意來。
“大嫂您不為自己想,也為你三妹想想,有你二叔在,好歹是有個孃家人能依靠……”
“我三妹怎麼樣我不攔著,她是皇家的人了,又是聖上賜婚,誰也動不得她。”歐陽氏說道。
吳怡左勸右勸,勸了一個時辰就是不管用,那邊夏荷又在提醒她天不早了,吳怡只得告了辭,年哥兒摟著歐陽氏的脖子怎麼叫也叫不走,吳怡只好把他和奶孃連帶周普家的都留了下來,自己走了。
回到了家裡又是一堆的事,十幾個人等著回事,等她裁奪,等她忙完了,又要去肖氏那裡伺侯著。
肖氏看見了她,也是一臉的關切,“你大嫂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