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突然問這個,愣了一下回答道:“大約上萬年吧。羅斯塔說血族的壽命比著一般的妖族要長一些的。”
“哦,是麼?那正好了。爹臨終前說希望我幸福,要我嫁門好親事。”木芫清扯著嘴角,笑得有些古怪詭異,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呵呵,御汜,要不,我們在一起吧?寒洛說我們樹妖族的壽命也有上萬年。如此一來,便沒有朝露蜉蝣的問題了吧。”
南宮御汜初聽她說這話,眼中精光頓顯,閃了兩閃灼灼有神。待到將她的話聽完全了,眼中的光芒早已泯滅,他雙眼大睜,雙拳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這麼著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木芫清的手,風輕雲淡地答道:“芫清,我這一世,能與你做個長長久久的朋友便已知足了,其他的,不敢奢求。”
卷七、天長地久有時盡 一四四、參商永隔
因著夜裡大哭過一場,木芫清這一晚上都覺得眼睛乾澀紅腫的要命,時不時就忍不住想要去揉揉眼睛,可是也不知是白日裡太累了還是睡覺睡的夢魘了,只覺得四肢軟弱無力,整個身子彷彿是飄浮在海面上一般,晃來晃去搖得她骨頭架子都快散了,懶懶地絲毫不想動彈。也就任由眼睛乾澀下去,醒一陣睡一陣的睡得很不踏實。
就在這半夢半醒之中,又叫她見到了許久不曾夢見過的那兩個人——那個被喚作阿參的女子,和被她稱為明商的男子。
然而此番夢見的這兩人,卻不似從前那般好的蜜裡調油似的你儂我儂的模樣。
男子胳臂上淌著殷紅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卻全然不顧。手擎著一把三尺來長寒光爍爍的冷劍,面色暗似冬季裡的陰雲一般,定定地望著對面的女子,冷冷地開口問道:“阿參,我一再相讓與你,你,你竟真的忍心傷我?”
女子手中的短劍上還殘留著男子溫熱的臂血。她被男子這麼一問,決絕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驚慌失措的裂痕,但也只是那麼一恍惚間而已。
女子一挑柳眉,恨聲道:“仲明商,你們妖族殺我族人,傷我父兄,奪我土地,毀我家鄉,如此深仇血恨不共戴天,我卻為何不能傷你?”
男子黑沉著臉,咬牙切齒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妖族如何如何,那你們呢?你那爹爹,你那哥哥,他們領著你地族人一夜之間將我朔北妖族屠殺殆盡,這樁事,怎不聽你提起?阿參啊阿參,想不到我一番情意,最後卻換得你如此這般對我。哈哈。既然如此,阿參,我們便刀劍上見分章!只是這次,我再不會像先前那般相讓與你。你以為,你還能從我的劍下討得便宜去麼?”
“我今日既然來了,便沒想過要活著回去!”女子揚著頭,毫不退縮道。
“好,好,好!”男子昂頭向天。一連聲叫了三聲好,話音甫一落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忽地拔高。整個人如撲兔矯鷹一般凌空而下,手中冷劍挽著朵朵劍花,白光爍爍,殺氣逼人。
女子大概不曾料到他會說著說著便促其發難,略有一剎那的失神。待反應過來時。劍尖已經離著她的眉心不過尺許距離。
這女子也是好本事。眼看已經來不及後退躲避,便在原地硬生生使了個鐵板橋,險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接著手臂順勢上揚。手中握著的寒鐵短劍靈巧地避過長劍劍鋒,一路而上,向著男子胸口處如破竹之勢般狠狠地刺了進去。
溫熱的鮮血從胸口的傷處噴射而出,瞬間,女子身上地一襲白衣上便開滿了朵朵殷紅。
男子重傷之下,想也不想便一掌拍了出去。
女子身形尚未站穩,哪裡接的住這一掌。只聽得砰的一聲悶想,這一掌正擊在女子胸口。女子身軀也被他這一掌推了出去,哼也不哼,消瘦的身影便如一朵隨風而落的梅花一般輕飄飄蕩了出去,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