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拋棄過去地生活,有家不能回;因為他,我不得不每月受著良心的譴責飲血。但是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也叫我看到,他對我確實是傾心以待,是以我心裡,早就不再怪羅斯塔了,況且也是因了他,才叫我逐步認識到了妖族的另一面,原來妖族和人類一樣,也有著七情六慾,也經歷著愛恨痴癲;因了他,我才能跟著你們一起經歷這麼些從前想都想不到地事。”
“說到飲血,御汜,眼瞅著又快到月中了,丹粟果還夠用麼?”
“夠的。羅斯塔很聰明,他已經掌握瞭如何種植丹粟草,還說要把丹粟草帶回族裡去,往後血族的人便再不用揹負著無端殺戮的罪名了。芫清,或許羅斯塔有時是有些古怪,不過我覺得,他真的是個盡職盡責地一族之長。”
“這也是沒辦法地事,當你坐在那個位上,就只能一門心思為著自己肩上地責任了。”木芫清頗有些任命的聳了聳肩,言道,“下午時寒洛跟我說,他要回妖狐族了。而我打算留在樹妖族裡幫著外公打理,畢竟娘已經不在了,少主的責任便該由我來承擔。可是不瞞你說,御汜,我自問沒有寒洛那般驚才絕豔地本事,能不能做好這個少主,心裡委實沒有底氣。”
“只要學起來。這世上沒有誰一出生便什麼都會的,你這麼機靈,我相信,樹妖族在你的治理下一定會很快恢復元氣的。”南宮御汜忘了木芫清不像他一樣可以暗室視物,扭過頭回給木芫清一個鼓勵的笑容,示意她不必妄自菲薄。
木芫清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開懷了許多,抿了抿嘴,抬頭正要說話,忽見一團紅光飄忽在眼前,驚得她“咦”聲出口,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那紅光其實也並不怎麼明亮,不過指甲大小一片暗暗的深紅,只是在這漆黑一片的山洞中才有些顯眼罷了。那位置也是巧了,正在木芫清眼前,與她的視線平行,這才叫她看了個真切。看那形狀,依稀在哪裡見過似的?
是哪裡呢?木芫清撫了撫額頭,使勁回憶著。
對了!木芫清一拍腦門想了起來,這團紅光的形狀,正好便是南宮御汜耳朵上那塊雲狀胎記的模樣,因為天天見到,反而倒一時想不起來了。只是,什麼時候,南宮御汜耳朵上的胎記,竟都紅得發光了?
南宮御汜也反應了過來,不在意的撫了撫耳朵,淡淡解釋道:“羅斯塔說,大概是因為成了妖的關係,身體也會有些相應的變化,所以這塊胎記便格外醒目了些。”
又是蘿蔔說的?怎麼一遇到有關南宮御汜的事情,這個蘿蔔就跟個百事通似的,什麼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的?木芫清暗自疑道,卻不便說破,只是哈哈一笑,便將這事帶了過去。
兩人並排坐著靜默了一會兒,木芫清忽又說道:“御汜,今天我終於知道楚炎為什麼離開我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因麼?哈哈,可笑的很。”
說完也不等南宮御汜答話,搶著說道:“那個傻瓜,竟是因為知道他活得天數比我少,不想我難過孤老,才要離開我的。哈哈,朝露蜉蝣?倘若我明日便死了,那我的這一生,不也仿若朝露蜉蝣一般?明日如何,誰也不可能清楚,又何必要想的那樣久遠呢?真真是庸人自擾,庸人自擾!”話雖是笑著說的,確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悽苦悲涼。
“既然楚公子心裡一直有你,何不去找他說明了,也好過你們這樣各自神傷。”南宮御汜的語氣很輕很淡,聽不出任何感情來。
木芫清聽了一愣,默了良久,終於失神嘆道:“罷了,以他那一根筋的個性,決定了的事斷沒有回頭的道理。他既是為著我好,我便,便,便承了他這個情,不要叫他為難吧。”
頓了頓,又問道:“御汜,你有沒有問過蘿蔔,血族的壽命有多長久?幾百年?幾千年?還是上萬年?”
南宮御汜不明白她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