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許致遠一邊朝下方的僻靜之所掠去,一邊問。
藍琳猶豫了一下,仍舊點點頭,她不想欺騙哥哥。
一陣短暫的沉默,他們落在微波粼粼的湖水邊,午日的陽光照著平日水鏡的湖邊,不遠處有條漁船上,正有漁夫在上面熟練的撒網,唱歌,嘹亮的嗓音驚奇一片片的水鳥。
頭頂上,飄蕩的楊柳,搖曳著它們纖細的腰身,拂過她的面,有點癢。
許致遠站在湖邊,語氣幽幽:“不回來了?”右手攬著的是遠芳瘦小的肩膀。
藍琳站在許致遠的身後,看著老哥的背影,他的背影顯得特別的寂寥,在這樣的湖水映照下,清瘦的輪廓印上一層太陽的餘暉,她心裡一酸,不由的捏緊手心:“要回來。”字字咬緊。
又是一陣讓人難受的沉默,風吹過樹枝,蕩起柳枝細細的胳膊,任由它們在凝滯的空氣裡滑下影子。
“那……離去吧”許致遠握住遠芳的手在發抖。
藍琳上前一步:“哥哥……”她無法在說什麼,更加不可能去在過分的要求一直恨著那人的哥哥,跟著一起生活,那樣的她太殘忍,也太無情,可是……可是……她不想離開,真的不想,她渴望哥哥的懷抱,那是這世間唯一給她最大的安全和溫暖,掌心溼熱,浸潤了那張紙條。
風在嗚咽,是老天在嘆息,人世間總是不能太過圓滿,起風了,吹起湖面上小小的波濤,波濤間漁船來回盪漾,漁夫的歌聲消失在湖面之上。
“走吧”哥哥許致遠的背影更加的寂寥:“就用他剩下的歲月去贖罪,你告訴他,如果他對不起你,我這有無數次的毒藥,可以讓他後悔一輩子。”後面的幾個字,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咬牙切齒,是的呀,這個可惡的男人,不僅奪去了他父母的生命,毀掉他父親珍愛一生的清譽,給他帶來無盡的恥辱,現在,又奪走他最愛的妹子,更可惡的是,他就是個騙子,十足的大騙子,騙了他足足十年,將他當成最可信的朋友,是可以託付性命的那一種。
現在,想來仍然覺的是個自個就是個十足的大傻瓜。大傻瓜便是大傻瓜,還是個傻蛋,是個徹底的失敗者,這一次,他又將妹妹們輸給他,甚至沒有一丁點的反抗餘地,他的妹妹,他這一生在珍愛的人,如果可以,便是用自個所有的東西,包括生命去換取妹妹的幸福,他都願意。
所以,就這樣吧就這樣,在遠處看著妹妹幸福,這便夠了。
“哥哥……”身後是妹妹的哽噎難明。
他知道,他都知道,知道她無法說出口的話,可他無法做到,他無法做到可以心平氣和的面對他,既然如此,不如不見,不如不相識,就這樣吧,將妹妹託給他照顧,他去替妹妹尋找解藥,也不用拖著妹妹的病體,心間兒疼的發慌。
懷中一暖,低下頭,是遠芳眨動的大眼,含著蜜一樣望著他,雙手緊緊的攬住他的腰,那眨動的眼,帶著深深的情絲,淺淺的笑,心中一暖,緊緊的抱著她,擾動的心思慢慢地沉澱下來,他望著她,她輕輕地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煩亂的心漸漸平靜。
他閉上眼,深深的吸上一口氣,轉過身,望著含著淚的藍琳,在看到他轉過身時,笑開了顏,恍然之間猶如冰上雪蓮綻放,帶著純白的水滴。
遠芳自行離開他的旁邊,站在湖邊。
藍琳站在原地,滿含期待的看著他,那眼裡,帶著希冀帶著渴求,像是受到傷害的小獸。他緩緩的走向她,他清楚,他走過去,便是徹底的原諒那個人,接受那個人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像是對待真正的妹婿一樣對待他,他能夠做到嗎?
慢慢地走過去,陽光灑在妹妹的身上,帶起片片光芒,溫暖人心。
妹妹藍琳伸出手,張開臂膀,滿帶希冀。
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