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滿腦子都是曾經從被人尊敬的縣爺公子,變成人人喊打的貪官子弟,從被人捧在手心裡的蜜糖,別人的榜樣,一落成為人人唾棄的罪人。
“看,那就是那個人模狗樣的縣爺的混蛋兒子,原來還以為是個人物,沒想到走了眼,比起狗都不如的東西。”
“小胖,跟我回家去,誰讓你跟他玩來著,他是犯人的兒子知道不?會將你教壞的,走。”
那一夜,他想埋了母親的屍骨,那一夜,雪下了厚厚的一層,他穿著夏日裡母親為他做的單鞋,跪在曾經街坊的門口,僵了身,冷了心。
“王八羔子,和你的老子一樣,在敲,就打斷你的腿,呸”
“呦,這不是大貪官的兒子嘛?怎麼?貪汙的金子被沒收了,就來求我們?我們可沒銀子,就是有也不會埋個貪官,滾。”
……
多年的噩夢,纏繞在心間,握緊拳頭,他真的無法在走進一分,愧疚的面對充滿希冀的妹妹藍琳,無奈的搖搖頭,心中的痛和傷,他無法面對,他怕再次見到那個人,他會將所有這幾年準備的毒藥全部撒出去,不留一分。
轉身,不去看妹妹藍琳的失望的眼,他真的努力過了。
身後傳來跑步的聲音,是妹妹藍琳趕過來,湊到他的耳邊:“落日餘暉下,終南酉時見。”
這是?許致遠停住腳步。
妹妹在他的身後,言辭切切誠心懇求:“哥哥,我希望,你可以來,不管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無聊也好,我真的希望,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忘掉所有的不開心,幸福的生活,我會等你,哥哥,不管我選擇的是什麼,哥哥,在我的心中,你永遠是妹妹這一輩子最珍愛和敬重的人,如果可以,我們一起離開,好嗎?無錯。”
“不管哥哥選擇的是什麼,妹妹你在哥哥的心中,也永遠是最珍愛的人,你……走吧”許致遠咬著唇,從懷中甩出個小匣子:“裡面有銀票和防身毒藥,穿好那件銀絲軟甲,不管時候都不許脫下來,我走了。”他攬著已經成了淚人的遠芳,大步離開,留下藍琳站在原地,捧著浸滿汗水的匣子,心中沉甸甸的,猶如壓著大大的石頭。
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完,她靠在旁邊的楊柳上,捧著匣子,看著哥哥許致遠消失的背影,那一直含在眼角里的淚,終於落下來,滑過臉頰,落在唇裡,鹹鹹的,還帶著莫名的苦澀。
“娘子,怎生站在這裡?”冷不丁的冒出個熟悉的聲音,少了點呆傻,多了點奇詭,他不知何時將身上那團亂七八糟的東西換的乾乾淨淨,風吹過,還飄著粉香味。
藍琳冷笑,作勢擦嘴,掌心的紙條落在嘴裡,吞嚥進肚中,呃?吞紙的感覺真是不太好,真難想象電視劇裡,小燕子面對窮兇極惡,想要趕盡殺絕的皇后,是如何將那一大團的紙給吞進去的。
“娘子,為夫來接你了,跟為夫走吧。”簫子軒咯咯的笑著,向藍琳伸過手來。
藍琳看向他的背後,大喊一聲:“哥哥,他上當了,快點撒斷子絕孫散。”
第九十九章再次見面
樹梢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在風的吹拂下,晃盪不定。
簫子軒笑著,他一把抓住藍琳的胳膊:“是嗎?雜家最喜歡的就是斷子絕孫。”他笑的很狂,也很放肆,好似面前的藍琳已經就是他的囊中物一般,令人很奇怪,他的眼睛便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依然透著一股出塵的清澈,沒有一丁點的雜質。
藍琳任由他抓住她的手,噙著冷笑,那模樣也像是看著個,面前明顯有電線杆也能撞上去的傻蛋。
“拿來”他仍舊笑著,笑的很甘甜。
藍琳同樣還給他甜甜的笑,昂著頭,不是她想要昂頭,實在她這個身材,太過於嬌小,想要與這個簫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