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那老不休的岳父大人自取其辱,悶頭算計著要到我家去殺人,豈有此理。”
正此時,前方遊廊紗簾一掀,一個女子快步走出來,似是受了委屈才眼淚的動作。在身後跟著一個侍女手忙腳亂的卷著畫軸。騏王妃見狀快步迎上去,鶯聲燕語般勸道:“薇兒妹妹,貴妃是受皇后之託,也是為你著想的。”原來那女子是羅家小姐馥薇。
如今羅皇后在宮中亦是杯弓蛇影。聽說堂妹出席本屆文社,生怕妹妹過於顯眼被某一雙慧眼相中。便託付鄧貴妃,將羅小姐的作品無論字畫女紅,一律損壞,絕不令之入選。於是羅小姐所繪的《瀚海落陽》,被正中摸了一筆。
“菲姐姐,我這幅畫比不為入選,是要送給穎姐姐。她這一去···怕是再難重聚,好歹留給她是個紀念···”羅瑋迅速擦掉淚水。
隆穎見了放下畫筆走過來牽著羅瑋:“好妹妹,為姐還有些時日才能啟程。過了近日,妹妹再畫一幅便是。也不必非要今天。”聽的隆穎這般述說,羅瑋愈發傷懷,不禁與之牽著手低聲抽泣。
沈驤將一切看在眼中,陡然升起一股同病相憐之感。他命人將殘卷取來看了一番,招呼隨從取來筆墨水盅。
但見沈驤提起一管兔毫紅毛,吸足水後,懸腕運筆,沿著那條突兀的墨線,一連幾回將墨跡幾乎掃淨,有若隱若現。接著洗筆、濡墨、再蘸水,筆尖清點幾下,洗筆、點渲,畫面上被掃空的一條淡淡墨線,眨眼間成了巧妙留白。落日煙霞中,渾然多出一縷孤煙直上雨天。正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絕佳寫照。敗筆立時化作點睛。最後捏起一隻小葉筋,略蘸了墨,選了畫面一處虛空落筆成句。
眾人圍上來再看畫面無不稱妙,便是原作畫人見了也有驚豔之感。若言前畫是匠作,此刻的詩配畫,顯然是意境情懷渾然一體的上品。“此人便是尚京公子之一,舞妖鳳郎沈儀光。”騏王妃的侍女在羅瑋耳邊悄聲道。
羅瑋跟在騏王妃身後,來到四方亭階下,對著廳內飄然下拜躬身道謝。沈驤挽手一揖還禮淡淡言道:“”羅小姐客氣,只要未曾汙損小姐的大作就好,斷然不敢當的一個謝字。
畫軸很快送進暗格,用架子張掛起來。睿嘉帝與英琭並肩立於畫前。兩雙眼睛都幾乎可以噴出火,將畫點燃。
英琭眼中的激賞尤其令睿嘉帝心焦。適才在看見隆穎作畫時,英琭的嘴角略勾兩下,好半天才點頭一臉將就神情:就是她吧。然而看他現在的眼神,竟是足以要把那畫卷燒成灰了。睿嘉帝不禁開始在心中盤算,該如何去說服安祚侯和皇后。如果皇后得知自家堂妹要被送出去做陪房,不知會哭成什麼樣。對於沈驤,哪怕是看出英琭的別樣意思,睿嘉帝也不作他想。此人若是不能留為隆氏所用,務求殺之以絕後患。
“行隨清月跡隨風,家國萬里一夢同。
不輟空捧登雲志,敢許衷心陌下融——烽煙”
英琭的心狂跳。小鳳凰,放眼天下,唯有你與我同夢。乘風攜手並看天地浩大。有鳳凰同遊,大鵬必要飛衝九霄之上。
內侍向騏王報告:王駕啟動。驤躬身向騏王夫婦施禮告辭。帶著手下扈從們出院。
珠簾內,騏王妃轉向姐姐,又朝著遊廊中天真嬌憨的宣公主,翹了下巴:“太后何不親上加親,駙馬兼鸞儀都尉,又是自己親侄子,姐姐也能省了許多心思。偏生一家人說出兩家話。”——“妹妹可知荊侍卿就是死在剛才這番話上。陛下硬是眼看著平日的心肝寶貝,被太后下令生生杖斃於玉階下,竟一句話都沒有。而今剩下兩位侍卿,賀侍卿派出去了,僅剩一位秦侍卿,除去陪著陛下上躥下跳的練筋骨,就是湊在一處看龍陽春宮圖。”
騏王妃嫣然一笑無限春情:“如此還是爹爹見得透徹。長兄就相對耿介些。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