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聽聞傳言,道我是鳳骨入懷,有意加以驗明是麼?好,若這把鳳骨能煉成丹陛上的國祚石,陛下儘管傳旨命令午門前焚柴燒鼎。”怎麼聽都像是在講故事,且還是個令人心驚肉跳的故事。
“住口!”喝令同時,一隻茶杯摔碎在沈驤腳下“你想氣死朕?”——“陛下是天子,萬歲···”
“夠了!”睿嘉帝吼道。原本想借參劾奏摺嚇唬一下,順便算一算侍卿嚴喆被殺的賬。結果反倒先被沈驤的‘律法講述’噁心到了。思來想去還是緊著正經事為上。:“英琭之於本次和親態度如何?”
驤也隨之歸還正型:“很平靜。只是提出兩點。鑑於其元妃罹難時日尚短,和親公主的位份暫時不能加禮冊封;其二,他提出安排暗中見一見公主容貌。”
等了片刻沒有下文,睿嘉帝追問:“說完了?騏王回奏的內容與你說的略有不同。”——“那個屬於西恆國主的私人安排。他與臣約好,待和親人選確定下來之後,引他到臣家中小坐,請他喝酒。臣正要去向大閣領報備,請他撤開安置在臣家宅周圍的暗衛,免得鬧出自傷同袍的尷尬。”沈驤笑嘻嘻的請示道。
“本閣沒聽錯吧,你竟然給鶴衛掌印佈置起差事”鄧綬在旁坐不住,開言呵斥道。——沈驤卻不把眼睛往鄧綬身上看“豈敢。微臣只是想奏請陛下,若陛下想擒殺西恆國主,儘可安排在別處。我不想讓家裡濺上血汙。”
“就憑你沈儀光···”鄧綬咬牙切齒道。——沈驤手腕一抖,一枚明黃穗子的玉丸跳動而出“我沈儀光自然不夠資格,先帝所賜虯龍丸在此,夠不夠資格?汝等要令先帝遺物蒙受血光之辱麼!”
翌日朝堂之上,西恆國主英琭著實讓滿朝上下,見識了一回‘英琭的耐心’是何等的說不準。睿嘉帝在御座上恨得牙癢癢,鄧綬更是用眼光刀鋒在沈驤身上橫割豎剮著,真希望那人最終變成一堆碎肉。
看時辰不早,英琭將洽談和親一應細務,推與手下隨行屬臣,朝廷派出的則是禮部右侍郎鄧蕳。英琭由睿騏、沈驤陪同著徑直往汀芷文社的所在而去。
進門後英琭案約定直接進入暗格,睿嘉帝早已提前一步等在那裡。睿騏和沈驤在明處,會同騏王妃借會文與隆穎交談。如此既可以方便看清和親公主,又可以及時應對額外問題;諸如:西恆國主還可能相中其他佳麗···
聚會將至尾聲,留在園內的閨秀佳麗已然不多。更因東道夫婦身份尊貴,能有資格留在近旁的都是宗親顯貴之女。侍女們將事先選出的書畫針黹佳作,逐一懸掛在遊廊兩側,鄧貴妃領著宣公主、羅小姐,穿行其中進一步篩選,確定本次聚會的丹秀之魁。
騏王妃拉著隆穎,先是誇讚書畫技藝好,隨之頗有欽羨的要求隆穎現場作畫,選定的位置正是暗格方向,那處被裝飾城花團錦簇的彩釉五蓮影壁。
睿騏和沈驤侯在遊廊盡頭的四方亭中閒話品茶,一面看著不遠處的隆穎現場展露才華,一面也隨意看看送進亭中的書法畫作。
一處園林中,三明一暗,各懷心思,真是說不出的詭譎。
睿騏對沈驤悄聲議論:隆穎年齡偏大,容貌算得周正。論可取處,也就是通文墨罷了。若英琭挑剔起來,還真是麻煩。沈驤聞言一笑:“宣頤公主只要記得相夫教子就夠,至於文墨之類,不知道更好。英琭文才修養極深,再談面前舞文弄墨,搞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說服皇上多備嫁妝就是,總好過動輒百萬銀子的軍費。”
“昨日回宮覆命,皇兄私下還與我笑言:可惜儀光是個男兒身,若是女子,端是解了朝廷燃眉之急。”——沈驤斜瞟了睿騏一眼冷笑道:“我若為楊太真,只怕再起安史之亂起,他座下沒有收拾殘局的李光弼和郭子儀。”
“聽守忠說,你昨日給那翁婿好大難堪,鄧琚遙的臉都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