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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是人是妖,即便是將來真的再封一位沈侍卿,也終究是隆氏天下。”

鄧綬早將如意算盤撥打過幾百回,先帝身後僅留有睿嘉睿騏,其餘的早被松延宮算掉了。兩個女兒嫁給兩兄弟,又有少年玩伴結成君臣情義。無論沈驤歸附與誰,鄧氏都是受益者。他早就囑咐好女兒們,萬不能象松延宮那樣短視。

當日申時,沈驤從虎賁衛借來的兵馬,將鸞衛小築所在街道淨街佈防。申牌兩刻,一列人馬遠遠而來。人如俊峰馬似游龍,端是羨煞街兩側圍觀的人們。

英琭環視過鸞衛小築院中結構,不無感慨道:“即便是勤儉,這樣的住所,與賢弟當下品級而言,未免也是寒酸了些。況乎此處竟是住了一尉兩翰林。我竟不信尚京城中找不出三座像樣的府邸。珠陷淤泥,金埋汙淖這等事做得太過了。”——“身外之物,隨手隨心就好。男兒志在四方,處處無家處處家。不需拘泥一處一地一宅一舍。”驤往槐樹旁隨意而設的桌椅讓了一下:“自小就與兄長一處,兩位哥哥不習武,在我身邊多少可以照應。”

“府上今日這般情景···”英琭環視四下,只見到蕭宇一襲月白色長衫,領著在安遠家宅時那個小僮侍侯在一旁。看不到慕超和謝琛。沈驤大大方方笑答:“家母多病,近日忙於操辦舍弟的冠禮,兩位哥哥過侯府那邊幫著操持。這邊僅留了他們兩人足夠了。”

英琭示意隨駕的卓爾,將特備的酒器一一排放開來。雨航則在東來輔助下,放好未啟封泥的酒罈,佐酒小料,精緻小吃,點好白瓷佛手香薰,最後親手捧著細瓷盆盛了淨水,默然含笑等候服侍。

驤抬手綰起淡霞色長衫的窄袖,就著淨水盆洗了手,正是皓腕滌露,說不出一段風光。一旁有卓爾仔細啟開泥封,將酒注入金釜,加了蓋子。近側茶爐上正燒著一隻紫金盆,盆內淨水中漸有水珠點點升起。

從雨航臂上拾過手巾擦了手,驤溫緩而堅定的囑咐:“這裡不用伺候,你且回房吧”。

雨航一愣未待搭話,大馬金刀座於一旁的英琭,放下手中正賞看的條幅,笑道:“在為兄眼前不必演這金屋藏嬌的相聲兒;我可是記得儀光親口說過,絕無那龍陽之好的。雨航且幫著卓爾備辦些飯食,他今日是沒有口福品酒的。何況你在此,白白讓你家官人擔驚受怕。”雨航聞言見驤也向他使眼色,便會意領著東來回廚間備飯。

金釜鎮在紫金盆中半柱香時間,卓爾按照沈驤關照,將金釜提出放在桌旁,把酒漿緩緩斟在方正白玉匣中。看著沈驤捏著玉箸,把白瓷碟中的花瓣絲、松仁屑、糖霜、撥進玉匣。又用長柄玉匙攪拌一下,分別提出斟在兩隻白玉斗中。

英琭攏著闊袖持起玉斗,輕呷一口回甘片刻,隨即將酒飲盡:“嗯,好喝。且如此飲酒之法別具一格。儀光,以為兄之議,此酒莫如定名‘秀色觴’,唇齒留香回味甘醇,秀色可餐亦可飲之,端是人間極品。”

沈驤彎著一抹笑,提起長匙舀了酒為英琭斟上。“兄長謬讚了。雕蟲之技聊以娛情爾。自示輕狂猶自牽強,徒留驕奢之名罷了。”執起自己的白玉斗,輕抿了一口酒。一層酒漿薄薄附著,令秀美的唇愈發水瑩澤。

英琭見了強令自己轉開眼神,紅袖添香,素手添觴,美不勝收,心馳而神往。小鳳凰,你這抱美在懷的一幕,又怎麼瞞得過我去?“若非見了賢弟身邊人、手中酒,為兄亦是不會信及那驕奢二字的。如此說來,這秀色觴中別有滋味呢。”——“兄臺貴為一地之主,堪稱手談天下棋局者,自然說有就有,說無就無。”

相互含笑碰杯。乾杯、對照空杯,復將酒斟滿。“放之兄一直在看景?小弟的院中並無蒹葭可賞,只有幾株瘦槐、綠植,皆是年內新移進來的。說不得蕭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