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小妻子,關心他愛護他,不讓他再難受吃苦。可是……每每打定了主意要溫柔馴順些,卻一俟接近,即刻狼變,不把他折騰一番不肯善罷甘休……
這種事情史無前例,她覺得一定是陌少自己的問題。
深衣氣咻咻以唇語道:“不能!你原來早就到了怎麼不出來!你好好的扶桑人不打怎麼打自己人!你……”
陌少一臉糾結地低頭,在那張嘁嘁喳喳說個不停的小紅嘴兒上親了一下。
“!”
深衣成功地被定住了。
在親近這事兒上,從來都是深衣主動。若不是她厚顏無恥地倒貼,恐怕至今陌少都不會碰她一根指頭。
所以,這一回,陌少破天荒地主動親了她一下,她只覺得眼前冒出朵朵粉紅色的祥雲,一隻只小雀兒眼花繚亂地跳來跳去……
呃,這滋味兒,比她強親他的感覺好多了。
深衣眼巴巴地仰望陌少,卻見他正正經經地啟唇道:“還記得一剎海那夜一品執名來襲麼?他和張子山都是用劍就不說了,他是水遁而逃。自我進一剎海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在不驚動京軍和府衛的情況下進出自如。即便是輕功奇高如你,也被白沙陣給困住了。”
“一品執名乾衣而來,溼衣而去,說明他不但懂得白沙陣法,還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剎海的水底秘道——那秘道,我整整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找出來。”
深衣這才有了點狀態,想起張子山確乎帶著她出入過白沙陣,不由得皺眉道:“你的意思是,一品執名知道一剎海的所有機關設計,而設計一剎海的人,恰好是張子山的祖父張好水,所以一品執名和同樣知道一剎海機關的張子山可能是同一個人?”
陌少嘆道:“你終於反應過來了。不過知道一剎海機關的,也許還另有其人,所以當時在湖心苑,我還不敢完全斷定一品執名就是張子山。我那時候不能行走,必然鬥不過一品執名,所以只能裝作不會武功,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用一枚毒針打傷了他。”
“那毒很烈,一般郎中都解不了。就算能解開,也得養上個兩三月才能痊癒。鳳還樓中有解毒聖手,我猜那人如果真是一品執名,為了保全性命,上上之策就是返還鳳還樓懇求樓主幫忙解毒。如果不是一品執名,恐怕還沒找到解毒的人,就已經死了。巧的是,張子山也消失了三個多月。”
深衣低垂了頭,有些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陌少不用再說她也懂了,方才陌少打中張子山的那一鏢,上面浸了同樣的毒。
不得不說陌少這一招果然老謀深算,根本就讓張子山毫無迴旋餘地地必須暴露身份。
——倘若他自救,那隻能讓陌少推斷出他已經拿到了解藥。他就是逃回了鳳還樓求助的一品執名。
——倘若他讓陌少救,那勢必得脫下衣衫,露出背後代表執名一品的九蛇玄武刺青。
他最終是選擇了更加委婉的自救。
可是張子山怎麼會是鳳還樓的一品執名……
他明明就是個正直官員,守禮公子。她看他斷連環命案,那等剛正不阿的耿直,那等刨根究底的執著,都絕不是裝出來的。
她過去周遊列國,所見之人也算不少,難道是因為在父母廕庇之下,身邊都是良善之人,以致於如今她看人,總是少了個心眼?
現在回想,她有船圖的事情,該是除了從琉球一路跟過來的扶桑奸細知曉,並無其他人得知。只是在昇平樓吃飯時,船圖散落在地,張子山恰是那時看見了。
然後她失了蹤跡,張子山到湖心苑查案,才又遇見了她。
他讓她出湖,但是她因為放不下陌少,多盤桓了幾日。
所以張子山化為一品執名,再次找上了湖心苑,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