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好像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調整了一下支撐沉重手動拴打靶步槍的皮腕帶。他的槍法比起厄克特來顯然幼稚很多,從來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柯宏家族是非常有異邦情調的,他們經常對莫蒂瑪突擊來訪,還帶來各種各樣的奇怪禮物。有個人還以為我會對青年道德規範感興趣呢。真是個奇怪的人。這不是運氣,蒂姆。是結了一門好親家。”
原房地產中介目露兇光。“你還想再打一輪嗎?”他問道,又往膛裡上了顆子彈。
“蒂姆,我想打場真正的仗。”厄克特再次抬起步槍,扛在健碩的肩膀上,往靶子的方向瞄準,“我決定了,戰爭又開始了。”
“這肯定又是個無聊的‘厄式玩笑’。”
厄克特又打落了一張紙靶子,然後轉向斯坦普爾,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退。
“麥吉林麻煩大了。他冒了很大的風險,結果失敗了。真令人傷心啊。”
“我們還沒準備好,弗朗西斯。太早了。”斯坦普爾反對道,完全不為所動。
“反對黨的準備只會比我們更不充分。面對大選的政黨就像被吃人的雄獅追著跑的遊客,你不用比獅子跑得快,因為你根本不能。你唯一需要確定的,就是比其他的渾蛋跑得快。”
“這個時節,街上的積雪足有三十厘米深呢。”
“太好啦!我們的四輪驅動車比他們多啊。”
“但從民意調檢視,我們仍然落後四個點啊。”黨主席抗議道。
“那我們就更不能浪費時間了,蒂姆。我們要完全控制住他們。每個月宣佈一項重大政策,舉行一次高階的國事訪問,可以有這樣的新聞,‘新首相席捲莫斯科或華盛頓’。我們跟歐洲吵吵架,拿點錢回來。我要和每個有意親近政府的大報編輯吃飯,一定要單獨約見。你就去把政治特派記者們哄開心。另外,如果預案能透過,我們就降息。赦免幾個罪犯,開個花車給民眾顯示歌舞昇平。我們已經把麥吉林絆倒在地了,那就趁他還沒起身把他踢得毫無還手之力。蒂姆,接下來的六個星期可不能做什麼重大逮捕。”
“那我們一起祈禱國王陛下這次會合作吧。”斯坦普爾語氣中嚴重的懷疑藏都藏不住。
“你說得對。我一直在想,應該換個方式跟宮裡溝通。多走動,多聯絡,搭個橋牽個線什麼的。耳朵放尖點兒,多探聽點風聲、八卦,見不得人的、不對外說的,都打聽清楚。”
斯坦普爾豎起一隻耳朵,好像聽到捕獵的猛獸肆虐整個森林的聲音。
“我們還需要跑腿的人,蒂姆。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不能太聰明。在需要的時候,要願意跨過我們搭的橋。”
“聽起來很像是要打仗啊。”
“最好能贏啊,老夥計。要不然我們就變成他們的槍靶子,而且可不是眼前的紙靶子哦。”
第二十五章
一月第二個星期
做下議院議員有什麼感覺呢?很簡單:被活埋的感覺。至少在上議院大家還比較仁慈,會等到你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
從大門到老宅院的那段路很長,上面全是粗粗的砂礫。與其他交通工具並行的車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是一輛擦得鋥光瓦亮的深藍色勞斯萊斯,在一群破舊的路虎和佈滿泥濘的雜牌旅行車之間顯得很是格格不入。蘭德里斯一看就知道自己也會和座駕一樣格格不入的,但他不在乎,早就習慣了。這座老宅院屬於一個叫米奇的人,授勳“奎靈頓子爵”。風景美不勝收,一眼望去就是牛津郡鄉村蔓延的田野。雖然灰濛濛的一月的下午並不是個賞景的好時候,但這裡也仍然會讓人心曠神怡。建築的外牆上的畫不怎麼講究章法,都是一個古老貴族家庭的成員,大多數都叫威廉、瑪麗'43',維多利亞時期風格居多,側翼的小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