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按得對),想要的就出來了。你的結果,厄克特的結果。不過這次有點棘手,他列出了想要的具體數字,而且不願意讓步,都已經放出風聲給布萊恩福德…瓊斯了。不管她怎麼操縱具體資料,或者巧妙地調整一下樣本人群的比重,這種小打小鬧都已經達不到厄克特所要求的數字了。她可能需要做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偽造一個結果了。先把政府和反對黨的結果數字列出來,再往回推導。這次真是大動作了,要是被發現了,她就永遠別想在這行混了,甚至可能會被判欺詐罪。撒謊、作弊、偽造老百姓的觀點,這都是為了弗朗西斯·厄克特。難道這就是她的夢想嗎?
她再次環視整個房間,牆上刷了黑漆,好掩蓋明顯的裂縫;瀰漫的黴臭連強力廁所除臭劑都消不掉;早就無法工作的過濾網和二手傢俱;擺滿了塑膠杯子和丟掉的煙盒的角落;磚紅色的消防報警系統在一片暗淡中顯得很扎眼,這還是20世紀70年代的產物,估計扔進維蘇威火山都不會工作。她拿起那盆死掉的植物,扯掉枯萎的枝葉,弄掉周圍亂七八糟的東西,認真整理了一下,就好像這是一位有些聲名狼藉的老朋友,接著她把整盆植物都扔到了離得最近的垃圾桶裡。這裡是她的帝國,但這個帝國已經滿足不了她了,也從來沒滿足過她。
從薩利的眼睛一眼就能看出她睡眠不足。她戴了一副淺色鏡片的眼鏡來遮醜,顯得嘴唇更為飽滿,活潑的鼻子更為迷人。她走過唐寧街那棟公寓的門廊,一個看門人用手肘碰了碰另一個看門人。他們肯定都是聽說過她的風言風語,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白天出現在這裡,而且莫蒂瑪·厄克特也在家。他們對她報以鼓勵的微笑,兩人都希望能找個藉口給她搜個身,美其名曰“防止攜帶危險武器”。
他在內閣會議室裡,那裡和上次兩人見面時不太一樣了。那一次這裡一片黑暗,只有遠處的街燈傳來微弱的光亮。他們用指尖與舌尖溫柔觸控對方的身體,同享魚水之歡。此時他仍然坐在自己的專座上,但這次是一個公務人員為她拉開了對面的一把椅子。她感覺兩人雖間咫尺,卻如隔天涯。
“下午好,奎因小姐。”
“首相先生。”她羞澀地點點頭。公務人員任務完成,出去了。
他有些尷尬地揮了揮手臂:“對不起,那個……呃……工作需要。今天很忙。”
“你的調查,弗朗西斯。”她開啟公文包,拿出一張紙,用力推到桌子那頭去。他努力伸長手臂才拿到了,簡單看了看。
“是啊,這些就是我要求的資料。不過,真實的數字呢,薩利?”
“你拿著的就是真實的數字,弗朗西斯。真是荒唐啊,對不對?我根本不用去做什麼假,領先十個點,和你要求的一樣。你真的是大獲全勝。”
他迅速眨著眼睛,消化著這些資訊。他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好像黎明的曙光慢慢灑遍了他的臉。他非常高興地點著頭,好像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這麼說我還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了。”
他從那張紙上抬起頭來,眉頭緊皺。她好像有事要說,而他卻毫無頭緒。她提供的東西對他很重要,一系列的數字,成千上萬民意調查中最重要的一份。選擇性的資料,政府部門完全依靠直覺來做的事情。他拿出一張五顏六色的手帕,一絲不苟甚至小心得有些誇張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他很想慶祝這次勝利,但一看到薩利,歡喜之情就煙消雲散了。所以,兩人之間隔著一張寬寬的會議桌,也許會讓接下來的談話容易些。
“我給你送過去的那些新客戶怎麼樣?”
她驚訝地揚起眉毛,這問得也太突兀了:“很好,真的非常好,謝謝。”
“該說謝謝的是我,薩利。以後還會有更多……客戶的,我想一直幫助你。”他低頭看著那些數字,沒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