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渾身不自在,一會兒解掉錶帶,揉揉手腕;一會兒又鬆鬆領口,好像有幽閉恐懼症。這房間裡除了她就沒別人了,還犯幽閉恐懼症?
“怎麼了,弗朗西斯?”她喊他喊得比平時更嬌嗔了些。他心想,反倒沒那麼吸引人了。
“我們不能再見面了。”
“為什麼?”
“太多人知道了。”
“以前也沒見你為這煩惱過啊。”
“莫蒂瑪知道了。”
“我明白了。”
“還有選舉,很艱難的。”
“偽造你那該死的資料也不容易啊。”
長久的沉默。他仍舊死命地盯著那張紙,就是不看她。
“多久?我們不見面,要維持多久?”
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嘴唇很尷尬地伸展開:“恐怕……永遠不能再見了。莫蒂瑪非要這樣。”
“哦,如果莫蒂瑪非要這樣的話……”她的語氣充滿輕蔑。
“我和莫蒂瑪的關係非常牢固、成熟。我們互相理解,也絕對不會背叛這種理解。”
“我的天哪,弗朗西斯,你他媽的以為我們在這兒、那兒、這棟樓裡的每一個地方都乾的是什麼呢?甚至還有你坐的那把椅子上。那難道不是在背叛你的妻子?或者說那只是你逢場作戲,為了利用我?”
他承受不住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開始假裝擺弄起面前的鉛筆,擔心她會開始歇斯底里地尖叫。不行,幹什麼都行,就是別那樣,他可應付不了歇斯底里的女人。
“選舉以後都不行嗎,弗朗西斯?”
“我從來沒這樣背叛過她,至少沒有在她已經把意願說清楚了之後背叛她。”
“但她永遠也不用知道啊。我倆的合作,一切的一切,都很棒,真是前無古人。”
“我也很感激……”
“但遠遠不止這些,弗朗西斯。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你和我接觸過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我不想失去你,你比他們都要好。你知道的,對嗎?”
她的鼻子非常敏感地上下顫動,充滿了性暗示的意味,他感到自己全身又被雄性激素充滿了。他和莫蒂瑪的關係是他向上爬的基石,多年來,這關係讓他多少彌補了些無法生育的罪惡感和失敗感,為他提供了一個避風港,讓他能承受住所有政治野心帶來的狂風驟雨,並一路摧枯拉朽,過關斬將。這個婚姻讓他成為一個男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實在是欠她良多。兩個人對他事業所做的付出不相上下,她甚至還要犧牲得更多。然而,當他看著薩利時,這一切都好像模糊了起來。薩利俯身向前,一對酥胸彷彿在召喚著他,引誘著他,在內閣會議桌的支撐下,顯得更豐滿,更魅惑。
“我願意等,弗朗西斯。你值得等。”
她真是說到他心坎上去了。他的確對莫蒂瑪虧欠良多,但與眼前這個女人,卻是從未有過的感受,那種原始的、不羈的、征服一切的慾望。
“還有我倆的合作,是那麼完美。我們能找到彼此很幸運的,一定要繼續下去。”
他從沒背叛過妻子,從來沒有!但有種似曾相識又無可抗拒的感覺在心中滋長,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莫蒂瑪彷彿屬於另一個世界,他爬上首相位子之前的世界。現在一切都改變了,不同的工作,不同的規矩和責任。他滿足了莫蒂瑪的願望,讓她能在唐寧街這個地方擁有自己小小的王國。她難道還有權利要求更多嗎?而且不知為什麼,他還知道自己永遠找不到另一個薩利了。時間不允許,也不會有機會。也許能有旁人代替她的頭腦,但她的身體呢?給他帶來的那種感覺呢?她讓他覺得自己所向披靡,彷彿重獲青春,而且他也可以向莫蒂瑪解釋,現在放掉薩利,惹她不高興,這個女人可能會動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