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陸去招募人手,眼下諒山什麼都不缺,唯獨缺的就是人。
這等上下人等悉數得利之事,自然教人歡欣鼓舞,如今郝大人回京,途徑諒山,自是無數人倒履相迎。
如此盛況,竟也讓一個人無言以對。
這個人便是發落到了諒山的夏元吉。
夏元吉流配交趾,如今跋山涉水,沿路所見所聞,倒也稀罕。
他過江西等地時,真是萬人擁戴,所過州縣,本地計程車紳和讀書人幾乎都是在十里外便候著他的大駕,可是到了湖廣等地,來迎他的人顯然就少了許多,經過廣西,一下子,他這萬眾矚目之人,一下子便成了落地鳳凰,這廟堂上的君子,竟是一錢不值,無人搭理,無人敬重,所有人都當他不存在,押送他的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抱怨了老半天,因為在此之前,這夏元吉所過的地方,都有不少人暗中給這些公人塞銀子,無非就是請這些公人對這夏相公有所照顧,可跨入了廣西,就一文錢也落不著了,倒是到了諒山,雖然沒人迎接,那楊士奇還有碌國公郝政,卻還是出了面。
夏元吉流配的地點就是諒山,也就是說,到了地點,就是碌國公來安排了,是讓他去軍中打雜,又或者是讓他去做苦力,都是悉聽尊便,郝政倒沒為難他,只是請這夏元吉在衛中擔任文書一職,草擬一些公文,倒也清閒自在。(未完待續……)
第六百七十八章:名滿天下
夏元吉是何等人物,他的眼光,自然不侷限與那眼前的虛華。
只是自進了涼山,他還是被眼前的事所震撼,那鱗次櫛比屋宇四通八達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車馬,此等繁榮,即便是金陵,竟也難以媲美。
夏元吉在朝中,對涼山的印象,多是不毛之地罷了,可是到了這裡,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大錯特錯,這裡的城區面積,足足是南京的數倍,而且所有房屋,幾乎都是新建,短短五年,竟是形成這樣的規模,讓他一時有做夢的感覺。
他被安排進涼山衛擔任文書,如今這涼山衛除了兩千人留守,其餘的已遠去了暹羅,可即便如此,夏元吉的工作卻依舊忙碌,其實文書的很多工作,都已被一些‘參謀’取代,而他的業務,無非是作為衛裡和其他衙門的橋樑罷了,今日支出多少,所需軍需幾何,乃至於有公文來,哪裡治安出了問題,巡捕無法解決,特請涼山衛協助。
這些東西,要處置起來雖然繁瑣,可是夏元吉卻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
當然,另一個工作,就是夜課了。
諒山衛的官兵,竟要上課,單日的時候,是參謀們進行宣講,說的無非是一些戰術還有火器的使用,據說還要教大家學會使用標尺,測量射距,這些對夏元吉來說是門外漢,而雙日,則是文書們講課。
這涼山衛設定了博士一職,這博士佈置了功課的任務。下頭的文書,就要備課,而後宣講。
除了教人讀書寫字。還分為許多班,譬如專門學書法的,教授四書五經的,學習算數的,據說這些東西,很受歡迎,許多人願意來這當兵。是因為進了這裡,若是負傷,祿國公府總能安排清閒的差事。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有的去做參謀,有的到郝家的工坊去看門,或者擔任一些文職。即便沒有負傷。平時的待遇也很優渥。幾年下來,多少能有一些積蓄,不只是如此,只要在軍中沒有出錯,但凡是退役下來的,各家工坊都是搶著要人,一方面,這些大頭兵進了軍中。允文允武,做任何事都是有板有眼。比起那些流民,甚至於粗淺的匠人和工徒不知素質要高多少倍,因而但凡只要進了諒山衛,就意味著輕鬆混箇中產不成任何問題。
夏元吉便被安排去講授四書五經,他一開始對這些自然是輕視,好男不當兵,這些人,怕是大字都不識幾個,教授四書五經,豈不是對牛彈琴,可是真正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