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有點透不過氣。她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想總是三番四次地被對方氣得失去了理智,如一個精神病人一樣在屋內大吵大鬧,彷彿腦袋有問題的人才是她。
“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你真的要離開這裡?”她無法接受秀楠這個想法,更不容許對方將這個想法付諸於實際行動。秀楠可是她的女兒,她為秀楠鋪好了以後的人生道路,對方唯一要做的便是乖乖地聽從她的話一步一步地走完今後的人生,而不是對她表示質疑與反抗。
這樣的秀楠簡直令她無法接受,同時令她感到陌生無比。為什麼小時候的秀楠和現在的秀楠相差如此巨大?猶如兩個不相干的獨立的人,以前那個乖巧聽話的秀楠早已一去不返,好似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叛逆古怪的秀楠,不停地與父母作對。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女人百思不得其解,連丈夫也摸不著頭,他們對秀楠的變化感到震驚,又感到失望、無奈與憤慨。這真的是她的女兒秀楠嗎?究竟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她認為自己對秀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沒有存在錯誤的地方。子女聽從父母的話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父母為子女安排以後的人生道路不是很應該的嗎?
為什麼秀楠就不願意聽從她的安排呢?她一直以來都那麼為她著想,從來沒有想過要指一條死路給她走,她盡最大的能力讓她以後的生活過得舒舒坦坦,少點風波與荊棘,難道這也有錯嗎?為何秀楠就不懂得她的苦心呢?為何她不去理解她呢?
“你是不是真的要離開我們?離開你自己的親生父母?”女人站起身來,將問題重複一遍,語氣更加激烈了。
“是。”秀楠毫不猶豫地回答,語氣堅定得不可搖撼,“我要離開你們,離開自己的親生父母,任何一切都阻止不了我。”
“你會後悔的!秀楠,你會為你說的話而後悔!!”
“後悔的人是你們,絕不會是我。”秀楠不再理會對方,回到房間,留下臉色蒼白、面容扭曲的母親一人在客廳。
女人跌坐在沙發,雙手捂住臉。秀楠的絕情比任何一切更使她心碎,在她的心中劃出一條血口子,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道傷口的痛楚,還有怒火在毫不留情地燒灼這條傷痕,令她痛苦萬分。尤其是秀楠親口說出要離開她的時候,更是將她推進了無底的深淵。
開著暖氣的客廳讓人無法感到一點溫暖,甚至比室外的寒冷天氣更加寒氣逼人,令人冷徹心扉。究竟要用什麼辦法才能留住秀楠呢?到底要怎麼做對方才不會離開她呢?如果丈夫在這裡的話情況可能會好一點吧,可丈夫出差的日子比待在家裡的還要多,因此照顧秀楠的主要責任還是落在她身上。
幾個月的時間稍縱即逝,很快就會迎來中學文憑試,然後填報志願。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秀楠不離開他們呢?女人苦苦思索,在一片空白的頭腦尋找出口。出口終於呈現在她眼前,一個迫不得已的方法浮上腦際。
這個方法對秀楠而言已經不能用殘忍形容,以前她和丈夫為了逼迫不願意上學的秀楠回校,便採用了這一方式,換來的是欲要自殺的秀楠,令當時的他們心驚肉跳,最後她和丈夫向秀楠妥協,以後不敢再以這一方式逼迫秀楠。
如今到了火燒眼眉的關節上,她可能不得不再次用這個辦法來威逼秀楠,不,是必須要用!她們之間業已沒有商量的餘地,秀楠的毫不退讓只能讓她採取這一方式。假若還會引發上一次的情況發生,那麼她會竭盡全力阻止秀楠,更何況她沒有百分之百相信對方有這個膽量去實踐自殺這一行為。
捂住臉的雙手離開,露出陰鷙狠戾的神情。逼她採取這一辦法的是秀楠,換言之,這是秀楠的錯,而不是她的錯。她會兌現剛才的話,讓秀楠為自己的言行徹徹底底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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