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聽,戴上耳機,把披頭士的《1967…1970》的磁帶放進隨身聽,按下播放鍵。
無人知曉男子退學的緣由究竟是什麼,可秀楠覺得這其中的原因與那天洗手間發生的一切存在些許關聯,從某個方面看,也許對方的退學與她多多少少有所關係。這僅是她個人的猜測,至於事實到底是何模樣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男子驟然退學固然令人詫異,她卻認為這件事是自然而然的,發生在男子身上是正常不過了。但她沒法說明道清如何得出這個判斷,那是來自於直覺的東西,語言是沒法將其準確地描繪出來。不管怎樣,男子大概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了,雖說人生無常,誰都沒法一口咬定倆人在未來不會再次相遇,不過這個可能性亦是微乎其微了。
男子的眼神又再浮現於秀楠的腦海,對方一開始引起她注意的便是他的眼神,在最後時刻留給她的印象亦是眼神,或許這兩者之間有著某種奇妙的聯絡。不管怎樣,秀楠唯一可以把握的就是她不會忘掉對方,她會一直記住對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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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門鈴聲響起,猶如刺耳的烏鴉叫聲劃破寧靜的氣氛,紀子往門口瞄上一眼,然後看了一眼秀楠。秀楠裝作沒聽見,繼續伏案寫作業。門鈴聲仍然不屈不撓地繼續轟炸秀楠的耳膜,毫無規律的敲門聲如一隻惹人厭煩的不停亂叫的烏鴉,門外的人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透過敲門這一形式逼迫秀楠開門。
“不去看看什麼事嗎?”紀子問。
秀楠望了對方一眼,轉過頭去瞧了門口幾秒鐘,嘆了一口氣,放下筆,起身走去開門。
“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談談。”母親說。
“有什麼事在這裡說不行嗎?”秀楠有點不耐煩。
“那進你房間說可以嗎?”對方冷聲問道。
秀楠無可奈何地隨對方來到客廳,一邊對母親的行為感到煩悶,一邊對母親找她談話感到疑惑。對方要和她說什麼?秀楠一頭霧水。母親在沙發上坐下,雙臂在胸前交叉,左腿搭在右腿上。秀楠則站在離對方不遠處的附近,等待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女人直勾勾地注視秀楠,儘管以倆人的角度來看理應是女人微微抬頭看向對方,但女人卻給以秀楠一種居高臨下俯視之感,就像一個公司的老闆用眼角去打量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職員。
“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你就要參加中學文憑試了。”女人用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指尖撓著臉頰,“我和你父親商量好了,你必須留在這裡。”
“這個問題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聽從你們的安排。”秀楠的語氣變得冷硬起來,表情亦逐漸冷峻起來。
“輪不到你做主,總之你必須留在這裡。”女人厲聲道,擺出一副說一不二的模樣,可這副模樣對秀楠完全起不到任何震懾作用,在秀楠看來這副表情委實可笑至極。
“說完了嗎?”秀楠毫不示弱地反問對方。這種談話全然沒有意義,只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為什麼父母認為她一定會服從他們呢?直到此時還要繼續張口說著令人作嘔的話,莫非他們以為她之前說的是一時的氣話?無論如何她都會離開父母,離開這裡,絕不會聽從父母的安排。
“你!!”女人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語塞,小小的三角眼迸射出怒火。
“沒話可說了?那我回去了。”語畢,秀楠轉身準備離去,對方一聲“站住”使她停下了腳步,不過她沒有轉過身去直視對方的臉。
“你以為你能夠離開我們?”女人諷刺地道。
“你以為我不能離開你們?”秀楠冷笑一聲,更加刺激了對方的神經。
女人抑制住內心不停蔓延開來的怒氣,這份怒氣如烈火般燒灼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