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不可。
想到這裡,蕭雋書突然笑了,不知是因為讚許還是其他,接過那帕子收好,轉身道:“一同回毓瓷瞧瞧吧,若是安排得好,早先他們就該啟程了。”
蕭遲點頭,與心澄相視一眼,見心澄也沒異議,便拉上她乖乖跟在人身後。本來他們就有這打算,這會兒長輩發話,當然再好不過。
說是回去,三人都知道並不是光明正大的回去,而是暗中偷偷溜回去。轉移期間,蕭雋書自是把剩下的事一五一十相告,好讓二人清楚來龍去脈,巧的是三人想法不謀而合,一致認為找人冒名頂替相對安全可行,之後便有了一系列的謀劃,只是不知如今是否一切順利。
三人心中多少藏著忐忑,卻是那看似一本正經的蕭雋書攪亂了緊張的氣氛。
“遲兒,易容之事是你娘給操持的,剛才你這樣說,可不是詆譭你孃的手藝嗎。”
蕭遲聽了朝他眨眨眼,連帶著心澄也眨眨眼,二人眼神一交換,各自有了一番思量,不過想的倒是差不多,大抵是奇怪怎麼他還惦記著這事,以及這個和品味有什麼關聯。
蕭遲抓了抓腦袋,覺得他爹那妻奴本質又開始作怪,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的意思是娘生了一雙巧手,想來您的面容大家都熟,不弄得土一些,多半會叫人認出來。”
蕭雋書一聽,覺得在理,於是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卻又擔憂起來,“遲兒,這帕子弄上了藥粉,你說你娘會不會生氣,這可是她親手繡的。”
蕭遲一滴冷汗,心澄卻是在偷笑。沒法,做兒子的只好甩個眼神給一臉樂呵的郡主,意思大概是:“我爹就這樣”,隨即又答:“爹,你也是為救心澄為之,娘不會這麼小心眼的。”
“嗯……回去解釋一下,都好久不見她了。”蕭雋書一邊點頭,一邊又喃喃自語。外人一瞧興許會覺得他想太多,可蕭遲卻清楚,他爹是真的在仔細思考。
蕭遲看著他嘆了口氣,過後卻勾起了嘴角。從小他就羨慕爹孃感情好,他母親不像普通的女子那般柔情似水,照顧他的時候也總是咋咋呼呼,可他父親的眼神卻始終那麼寵溺和溫柔,彷彿再也沒有任何人值得他這樣對待。
那時候他就在想,這輩子也要找到這麼一個人,只要這麼一個人,值得他用那種眼神看過一生,不存半分悔恨。
而現在,他找到了。
眼底裡終究多了幾分柔軟,那是因為她在身邊。目光遊離,但見他心愛的人微微笑起,衝著兀自懊惱的蕭雋書說:“蕭伯伯,心澄想做您兒媳婦,您可答應?”
說罷,便是緊了緊與蕭遲相扣的手。
掌心的溫度相應,蕭遲驚訝於她的直白,卻也打心眼裡高興,因為她同樣認定了自己,甚至願意與自己長相廝守。
蕭雋書一愣,雖是窩心,卻也只能如實答:“我自是不會不答應,不過郡主的事還要問過王爺,他興許早就知道你會出逃吧。”
“是嗎……”提起這個人,心澄終是斂了笑容,頓時心中百感交集。她相信蕭雋書說的多半是事實,然而想到自己還要面對他,不知怎的,就有些退縮。
記得走的前一天她進了宮,那個人親自送她去了宮內,什麼都沒有說,淡漠地就好像一切回到了從前,她試圖同他攀談,卻也一樣無果,僅僅得到了一句話:“心澄,保重。”
一句話,不痛不癢。
她不懂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也弄不懂他為何如此善變,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被動地感受他的情緒,從沒一次真正走進過他的心,就算曾經走進過,也被一扇門擋在了外面,裡面是什麼她看不透。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決定她的婚事?
胡思亂想間,三人已是趕到了城外不遠,遙遙望去,一行大隊正在道上行徑,領頭的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