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勖好想您。”胥勖語帶哽咽,他肩上的重擔可以卸下了。
真正接過生意才知道有多不容易,人,沒有八面玲瓏,就千萬別蹚生意這渾水,他頭頂上的白,都是因為這樣而來。
這些年親身磨練下來,對爺驚人的工作能力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回來不是為了看你這張苦瓜臉,把不必要的眼淚收起來。”看到這麼婆媽的胥勖,回家的感覺也真實了起來。
“是是是。”胡亂擦著臉,他收拾好自己泛溢的情緒。
“你怎麼連背也駝了?”根據線報,胥勖每日不過三更不入門,是真心賣力打理莊裡的事業。
“我都沒發覺。”胥勖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努力會得到回報的。”
“爺,小的不求什麼。”
“是嗎?以後的結果恐怕不是你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他心裡頭的一盤棋,將相兵馬都有該去的地方。
咦,怎麼聽起來又要烏雲遮日的感覺?胥勖隱隱覺得自己恐怕是要勞碌一輩子。
“爺,你說的話太深,小的不明白。”
“無所謂,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天青鱗諱莫如深。
好吧,他是下人,主人愛賣關子就給他賣。
“我問你,這些年梔兒在家可好?”他狀似風輕雲淡一問。
他等的可不是胥勖工作的成績,他想知道有關他那掛名妻子的一切。
“我對不起爺!”“咚!”胥勖跪了下去,責任心式重的他才不管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跪自己的主子天道地公。“爺這麼大的事業落在我頭上,我一直忙不過來,以致對夫人疏於照顧,爺,您罰我吧!”
“罰,你知道我要問什麼?不清不楚只會領罰,你要跪釘板、臥冰棒,我才不管你。”他揚起聲音,“我要知道的是她這些年的生活狀況,你要推說一個不字。或者廢話連篇,以後你乾脆吃住都在繡坊裡,不用回家了。”
胥勖抱住天青鱗的大腿。
“那不行啊大爺,小的已經有三個月不曾回去探望一家老小,古人大禹治水也沒我這麼可憐,我已經是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麼忍心這樣對待我?”
天青鱗忙不迭的抽回大腿,讓胥勖撲空。
幾年過去,這胥勖更有理說不清了,怕是偌大的事業把他逼得提早老化了。
“爺,這些年說實在我們沒有誰能摸明白夫人的心,雖然說她是我妹子,可我也不大懂。”他是心有餘力不足,管理偌大產業的工作夠他焦頭爛額,對於梔兒的照顧他是鞭長莫及啊!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輕喟從天青鱗的口中逸過。
胥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沉默退下。
她跟這個家還是格格不入。天青鱗怔怔的坐著,任燭光燃淚。這種沒有方向的心情叫人不安。他確定自己不喜歡這種情況,非常非常地不喜歡。
攤牌了。
這樣也好,可以走得乾乾淨淨,無牽無掛。
想不到這麼容易,也這麼……累。
這狐狸莊真是富裕啊!整夜不熄的燈火,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浪費習慣?這些坐享其成的人有想過為全家生活而在外奔波勞碌,餐風露宿的那個人嗎?
梔兒用力敲了下自己的頭,她都是要走的人了,還擔心個什麼勁,沒有誰會領情的。
水榭的一邊隱隱傳來歌伎的樂聲,她想想,今夜是哪一房在設宴請客?
對了,該是天青鱗的洗塵宴。
夜夜笙歌,千金散盡,這些金砌銀堆的家當,何時風流雲散吶?呵呵,不怕的,天家有天青鱗這個招財童子,銀子啊,只怕多了。
腳下迂迴的小徑她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