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走到後門,可是一路來,某種詭異的感覺令她全身的雞皮疙瘩浮冒起來,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像耗子被蛇眼盯住。
“以後出門要記著帶盞燈,免得跌跤。”黑暗的庭院一處,天青鱗倚在拱門邊,把梔兒的動作看得非常清楚。
銀色的月光在她的髮間閃爍,鵝黃色的衫子勾勒出成熟的體態,香肩跟裸臂潔白光滑,她嬌美得如同花園裡的花。
梔兒聞聲身體頓時僵直得有如千年磐石,不過還好沒忘記將包袱往身後藏。
他不是應該在大廳裡宴樂嗎?
“你的表情好像要面對的是一匹狼。”
“有嗎?莊子又不是位於荒郊野外,哪來的狼?”她慢慢轉身,擦掉額頭的冷汗,挑這時間離家,可能是個爛透的主意!
他腳步從容,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一下擋住梔兒的去路,“夜深了。”
是晚了,但,關她什麼事?
不小心目光觸到他的眸,他的眼除了光亮深邃,恍惚間還有一些別的,至於是什麼,她說不出所以然來。
那個說不出的“什麼”卻讓她的心怦呀怦的跳個沒完,捂住胸口,梔兒忍不住輕叱,“不許再跳了。”
也不管這樣說是不是鬧了笑話,只有死人的心才不會跳。
她孩子氣的表情認真又率直,不曾生過的憐惜飄入天青鱗冰硬的心,輕輕融化了一角。
“心要是不跳了,會傷腦筋的。”
他居然在笑?!梔兒不自在的全身冒起疙瘩。
“你別笑了。”
“怎麼?”他不解。
“你那模樣跟獅子找到獵物開口笑一樣,我受不了。”說完,梔兒掩住自己嘴快的口。要……死了,她居然把心裡頭的話一五一十說出來。
她睜大眼珠拼命想把話圓回去,想不到天青鱗拉高唇角,竟然點頭。
他似乎變成完全無法讓人理解的人。
“蚊子飛進嘴巴的滋味有點臭,你確定小嘴還要張這麼大?”現在的她跟之前恰北北的模樣,不啻有天壤之別。
梔兒趕緊把雙唇合得比蚌殼還緊,表情卻控訴他撒謊。
“我不只吃過蚊子,塞外不是黃沙就是朔風,到處是動物的屍骨,一到晚上,蒼蠅、姐蟲也不管你是活著還是死人繞著不肯走,不小心撞進嘴裡是常有的事。”他表情淡然。
“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那麼多話。”他們名為夫妻,形同陌路。
他不是會道歉的男人,不過,他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兩遍。
“我看你帶了包袱,要離家嗎?”
“是的,我要出去過我自己的下半輩子。”
“你故意選擇我回來的這一天出走,讓我難看?”她不只要給他一點顏色瞧,恐怕還故意想釀成大事故。
“隨便你怎麼想。”
“你有把握我會讓你走?”
“今天不成,明天走,明天不成我還有後天。”她心意已決,不更改。
“既然這個地方沒有讓你好留戀的,我跟你一起走。”
梔兒傻了好半晌,垂下黑簾般的羽睫,幽謐的眼底泛過一波漣漪。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起初我也不信,不過……”看見從開始她就一直抱在懷裡的水盆,粼粼水色倒映著她白皙的臉頰,死去的心回過來了些。“我還是要跟你走。”
不用面對天青鱗令人心神難安、叫人著迷的臉孔,徐徐的夜風吹來,總算拂去梔兒心頭不少的煩躁。
他安穩堅定的步伐不特別快也不特別慢,像是為了配合她而放短兩腳間的幅度似的,男人走路的步子不應該又大又急嗎?天鳥過雖然老是女裝打扮,惟一會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