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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明豔動人,心如磐石能頂起宇宙,敢愛敢恨,用力哭用力笑,深愛生活中的每一天,不到骨頭腐朽決不妥協。

我腦海裡迅速地閃過一個直擊心靈的念頭,像終於理清毛線團揪出線頭,追著麥莉衝出去。麥莉走得太快,我一直追出小區,踩著棉拖鞋穿著睡衣追到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才看到她,她剛過到馬路對面。

“麥莉!”我在這頭朝她大喊一聲,毫不在意馬路上趕路的上班族朝我投來的詫異目光。

麥莉停下看我,陽光照在她臉上,閃閃發亮。

“我決定了,我要去玻利維亞,我要去找蘇烈。”我大聲說。

麥莉站在馬路對面,她慢慢咪起眼睛給我一個光芒萬丈的笑容,朝我豎起大拇指。

我給我媽和我姐各發了一封郵件,在郵件中問道:“如果我喜歡的人離開了,但是我還來不及和他表明心意,我要不要去找他?”

她們很快給我回復。

我媽是這麼說的:“他是去了南極還是北極?”

我姐是這麼說的,一個字一“追!”

我和林贊成同志坦白從寬後,林贊成同志則搬出一套冗長的道理,他還打算帶我去保齡球館呢,被我拒絕了,叫他長話短說。

他是這麼說的:“從小到大你想要做什麼我有攔過你嗎?沒有吧。你學鋼琴學了不到三天哭著跑回來說老師打你,數學考試考零分我也不逼你多考哪怕一分。你現在年輕,能折騰就儘量折騰,別將來後悔,我要是年輕二十歲,我早……”後面的話他咽回去了,我知道他要說什麼,要是年輕二十歲,他早追去美國找我媽了。

由於不知道我要去多久,總覺得一年半載少不了,玻利維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倒黴起來擦肩而過都遇不上。電視裡演的那些想去哪去哪的人看起來瀟灑,女友走了男友直接追去國外找她皆大歡喜,而現實遠沒有那麼容易,光去南美的簽證問題就夠我頭疼的。

所有人都在竭盡所能地幫助我,我媽透過她的關係網,聯絡了一位在玻利維亞開公司的朋友,給我發了一張工作邀請函,讓我得以申請到一年的商務簽證。

在電視臺實習的最後一個月,我一邊辦簽證材料一邊學習後期製作。節目組領導聽說我實習結束不打算轉正專門找我談了一次話,希望我能繼續留下,他大概看中了我的肱二頭肌,誇我比男生幹活還有效率。

我去意已決,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或許什麼也沒能吃上,沒準還把自己餓死。遠方有什麼召喚著我,有點自毀前程的趨勢,但我不想回頭。宮崎駿電影裡我最喜歡《哈爾的移動城堡》,哈爾戴到蘇菲手指上的那枚指引方向的戒指,其實是我留在蘇烈那裡的心,指引著我義無反顧地奔去。

秋去冬來,我還沒從秋天中回過神,有天在節目組裡錄節目到半夜,出來時發現整個世界一片茫茫白雪,12月第一場雪告訴我冬天到來的殘酷事實。

聖誕節,我回學校看了一場楊朵薇新導的話劇,她是導演也是主演,聽說話劇被上海的學校邀請去演出,我熱烈祝賀了她。楊朵薇聽說我要去玻利維亞找蘇烈,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我輸得心服口服,祝你好運。”

“沒有誰輸誰贏,時間才是最大的贏家。”我對她說。

回到那個音樂廳,每一寸燈光,每一張椅子,都能叫我想起當初強吻蘇烈的場景,我一直沒敢承認,在強吻他那一刻,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我強烈地想念他,坐在音樂廳裡想他,走在路上想他。我擔心時間會沖掉他對我的記憶,每度過一天,我越對自己沒信心。

元旦,我和麥莉去後海放煙花,麥莉舉著仙女棒在一群小孩子中間快樂地跳來跳去,她說她快好了。我很佩服她,總能迅速地從一段失敗的感情中抽身,即使不能全身而退,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