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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缺胳膊少腿。

寒假才過沒幾天,我收到芸珠去巴黎的訊息,臨走前她把那幅我的畫像寄到我家。鍾斯宇最終沒有跟她一起去。

春節前幾天鍾斯宇約我出去見面,我們約在電視臺旁邊一家星巴克,各自喝了兩杯拿鐵才開口。他說要回美國工作,我不敢問他是不是和芸珠結束了,我怕一開口,就知道我不想知道的答案。有時候沒有答案也是一種答案。離開前他輕輕揉了揉我的短髮說:“別擔心我和芸珠,我現在可以百分之百地告訴你,我對她有心,我們不會就這麼結束,我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明白我們已經是像親人一樣的存在。”

我眼眶突然就紅了,激動地說:“太好了,太好了。”

這算是秋天至冬天裡發生的一件好事吧,給人安慰的好事,像爐火一樣溫暖人心。

簽證終於下來了,出發的前一週也是實習結束的最後一天,我收拾好東西從電視臺出來,看到明叔站在一輛凱迪拉克旁,一見到我就迎上來說蘇老爺子請我去一趟。

我笑嘻嘻地說:“我正想找一天去拜訪他老人家。”

明叔沒有笑,他好像從來不笑,拉開車門請我上去。他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我注意到他右手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車子駛離電視臺時我問他疤痕怎麼來的。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輕輕挑了挑眉毛說:“機破”

又是機密。我正覺得自找沒趣,明叔卻突然笑了,笑得令人銘異。他說:“我開玩笑的,傷疤是以前在特種部隊弄的,很久以前的事情,怎麼傷的我也忘了。”

“人真的能很容易忘記受過的傷?”我問他。

“因人而異,要看給你製造傷疤的人是誰。”他答。

一路上我們再也無話,到了蘇家豪宅,蘇爺爺這回已經在長廊外等著我。他已經不坐輪椅了,而是站在長廊裡,身體看起來恢復得很好,氣色不錯,立在寒風中有種要把寒意打壓下去的凜然氣冬天城堡的景色又是另一種壯美色彩,花園裡的樹,葉子雖已枯敗,枝幹卻被修剪得具有藝術感的生命力,每一棵都像一個舞者,新移種的螅�蟮南扇蘇婆柙砸慌枰慌枵�氳匚ё懦だ齲�躺�歡嘁膊簧俑嶄蘸貿閃私跎鹹砘ǖ牡闋骸�

寒暄過後,我們進了屋子裡的書房,明叔讓傭人端來茶點。

蘇爺爺笑眯眯地看著我,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號碼和一串地址。

我放下茶杯,盯著一串陌生號碼和一串西班牙文地址,不明所以地望著他老人家。

“阿烈在玻利維亞的電話和住址,目前為止還沒有變化,你過去可以按照這個電話和地址找他,另外我在拉巴斯機場安排了人接應你,他會幫你找到阿烈,你可以放心過去,不要有任何顧慮。”

我的臉紅了,低著頭結結巴巴說:“您……您都知道了。”丟死人了我。

蘇爺爺用手輕輕拍了拍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沒什麼能瞞過我,我早看出來,你喜歡他,你身上有某種東西是這棟房子和阿烈都需要的,只有你能把他從水深火熱裡揪出來,我全力支援你。”

我又忐忑又感動。下定決心喜歡蘇烈時,我並沒有想那麼多,沒有想到會把那麼多人牽扯進來,我只想好好跟他告個白,如果成了就談個戀愛,如果不成我也不會後悔。我可能會死皮賴臉地纏他一陣子,等到實在沒有可能的地步,我會抽身頭也不回地奔赴我的新生活。

也許會傷痕累累,但是我不怕,我只怕經過漫長歲月的皮囊和心靈仍一片蒼白。

蘇爺爺站起來走到桌子前,把一張相片取給我看,上面是五六歲時的蘇烈和一個面相溫和帥氣的中年男人,我想那一定是他父親,他們笑起來眼睛一模一樣。

“這是阿烈父親留下的隨身遺物,希望你能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