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寒氣入體帶來的痛苦,也沒有因為殘疾而頹廢陰鬱,這份強大的忍耐力只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頭,怎麼樣?”三叔公雖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卻依舊抱有一線希望,畢竟他是看著陶野這孩子長大的,看著他如今這樣,三叔公心裡頭說不出來的酸澀和心疼,他寧可是自己這把老骨頭殘廢了。
陶靖之嘆息一聲,看著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寬慰的開口:“阿野這病沒法子看了不少醫生,都說沒辦法醫治。”
“哥,把你的袖子捲起來。”陶沫收回手,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但是卻還是開口了,清澈的目光緊盯著面容震驚的陶野。
從殘廢以來,陶野一直表現的很樂觀很開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醫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沒有在意,甚至不斷寬慰著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總是洋溢著笑容的英俊臉龐徹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還有些詫異陶沫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對勁,陶靖之心裡頭咯噔了一下,腳步一個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捲起了他的衣袖,當看到那手腕上一條一條或深或淺的刀疤時。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兒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殘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間的震驚之後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發怒的野獸,用力的攥緊了陶野滿是傷痕的手腕,失控的質問,“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陶靖之從沒有想過自己這個一直開朗樂觀的兒子竟然一直在自殘,那些陳舊的傷疤至少已經兩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殘,陶靖之這個總是冷靜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氣的渾身發抖,睚眥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揚起向著陶野的臉扇了過去。
“陶叔,你冷靜一點!”陶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陶靖之的手,看著暴怒著臉的陶靖之,他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優雅沉靜,和天底下任何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大怒咆哮,甚至要打人,陶沫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何謂父愛。
三叔公也是震驚又心痛,但是此刻還算冷靜,攔住暴怒的陶靖之,“好了,你給我冷靜一點,你打阿野也是於事無補!”
“陶叔,哥並不是因為殘廢而自殘,只怕是因為無法承受體內寒氣折磨帶來的痛苦才自殘的。”陶沫身為醫生,她清楚的能明白這份痛苦有多麼煎熬,如果不是實在承受不住了,陶野一定不會為了減輕痛苦而自殘。
可正是因為自殘導致血液流失,讓他體內的寒氣更加猖獗,帶來的痛苦也不斷擴大,這就是一個惡性迴圈,陶沫看了一眼表情愧疚的陶野,若不是自己發現了,只怕最多兩年,陶野的身體就會徹底崩毀。
暴怒之後的陶靖之此刻終於冷靜了一點,倏地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陶沫,神色緊繃而不安,“陶沫,到底是怎麼回事?”
“哥的雙腿凍傷之後,寒氣入體太嚴重,為了杜絕寒氣從雙腿傳遍全身,陶叔你應該找了人封住了哥雙腿上的一些穴位,而且這樣一來,至少不用高位截肢。”陶沫雖然沒有詳細的檢查,但是也診了七八分。
給陶野封穴的醫生手法很高明,而且目的也是好的,一來是不用截肢,二來為了封住雙腿的寒氣,可是即使封了穴,但是隨著血液的迴圈,一些寒氣也漸漸侵襲到了陶野的上半身,一天二十四小時,陶野整個人都像是被泡在冰水裡,寒氣如同鋼刀一樣剮在骨頭和經脈上,承認無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讓陶野無法忍受,所以才會自殘來轉移痛苦。
“是,當年我託了關係,請到了曹老爺子親自給阿野封了雙腿的穴位,這樣可以避免高位截肢,也可以封住寒氣,只可惜曹老爺子年紀太大,前年就去世了,否則每年他還會給阿野檢查穴位。”陶靖之聲音驀地有些的哽咽,他從來不知道阿野承受了這麼大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