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客套話,你至於嗎?心裡的話自然不敢說出來,賈環連忙賠笑:“豈敢豈敢。只怕公子不肯賞臉而已。”
“你誠心相邀,我必然是去的。日子定了只跟我城東鋪子上留個信兒就行了。”金四卻道是船雲書院不好出面,故遣最小的弟子探探路,哪裡又不去的道理。正要驅車迴轉,卻忍不住“咦”了一聲道:“巷子口打轉的那個是不是你表哥?聽說你表哥來年也要下場的?”
“公子好記性。不知表兄有什麼事,我先回去問一下。”賈環連忙急急忙忙迎回去,沒注意到金四眼底閃過的暗光。
長壽看到賈環才算舒了口氣,道:“環哥兒,總算找著你了。”
“文會結束到劉師兄家坐了一會子,才搭了金公子的便車回來。外面這麼曬,怎麼不進家裡等我?”
“我哪裡還坐得住?”長壽急的一頭汗,也不好說自己在代儒家不自在,“太太奉了老太太的令,叫人很查誰散佈林姑娘嫁妝的事。週二那小子和錢槐喝酒時說了,太太跟他老子娘說,無論怎地,都要找到這流言和環哥兒你的聯絡,必然給你個厲害瞧瞧呢。”
“那次買田時證據確鑿她尚且那我沒辦法,如今我是別人家的人,她內宅婦人,哪裡管得著我?再者,流言這東西,讓他怎麼查都行,反正沒得白紙黑字。”賈環並不當回事,只是拉著長壽就近找家茶館,沏壺清熱的茶來,“壽哥兒你也太過焦慮了,還像上次那樣,平常心就好。”
長壽頓足:“就是你這樣我才急。雖然我不贊同咱們多管林姑娘的閒事,可已經插手了,難免要多擔些風險。你看他們已是決定是或不是都按在你身上了。若真傳出什麼於你不利的謠言,你的前程有礙。還有,你雖然是太爺的孫子,究竟也要伏族長的管。珍大爺和太爺親近還是西府裡親近,大家心裡都有數,你多少也要有個防備才好。”
“那也不用急成這樣的。說到底,她是個尊長,我只敢暗地裡弄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哪裡有什麼主意?只要將來我得了功名,自有別人制她。”
長壽聽了才轉過神來:“那也是,咱們好生唸書是正經。”
“光是念書自然是不成的。結交些同年朋友也緊要。”
“環哥兒,我冷眼瞧著,平日裡碰見的讀書人,學問沒有及得上劉先生的,咱們何必捨近求遠?”長壽表示很不理解。
“請教學問是一方面。劉師兄看來沒有入仕的打算,將來你我若是想要走仕途,多多結識些人,路也好走些。”劉時謙有不去科考入仕的資本,賈環、長壽可沒有。
“環哥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耐煩和別的唸書人打交道了,忒不自在。”想到那些同年文縐縐的樣子,長壽就打個寒戰。
賈環沒得話說了。
第47章 內宅
同科的童生互通有無的不少,可對於賈環、王博這些一心在秋試的人來說,還是專心複習功課的好。究竟秋闈落榜的太多了,排名也很重要,敢掉以輕心的極少。又因為同王博打交道實在是很需要耐心的,賈環也就在劉時謙家裡跟他吃過幾頓飯,也沒他多接觸。
等到秋試結果出來,解元果然是王博,賈環還好,名次在十幾名,長壽卻是倒數第三名。故一樣的舉人,長壽倒是有些怏怏的。
趙馬氏風風火火的去和趙姨娘賀喜:“大喜啊,姑奶奶,環哥兒和咱們長壽那小子做了舉人老爺。老爺特意恩典,放我們兩口子出去呢。”
“真的?”趙姨娘喜極而泣,卻又黯然,“究竟環哥兒與我沒得干係了。”
“姑奶奶說的哪裡話?再怎麼說,哥兒是你身上的肉,舊日裡是哥兒沒得功名。往後有了功名,姑奶奶不也是一樣的跟著享福?”想到自己將來關起門來做老太太,趙馬氏歡喜萬分,當然,自己小姑子能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