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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抓著一包桂花糕就慢悠悠的步行回去。剛出了燕子巷轉入西大街,就看一個青色的馬車疾馳而過,賈環連忙躲在一邊,等著那馬車過去。誰知那馬車卻在自己面前急停下來,抬頭望時,只見車上主人掀開簾子道:“不意在這裡見到賈公子。可是拜訪貴師兄?怎地一個人走著?”

賈環仰起臉漾開笑容:“四公子猜著了,安步以當車而已。”

“上來吧,左右我順路,載你回去便是。”金四朗聲笑道。話音剛落,李甲便跳下車放腳蹬打簾子。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賈環不敢拒絕金四的好意,滿臉笑容滿腹無奈的向李甲微微頜首道謝,隨即上了車。

“我看公子面色紅潤,想必是順心如意的?”金四倒不是說的假話,上次見時,賈環面容間有一種抑鬱之氣,如今倒是開朗很多,如同清風明月一般。

“四公子果然算得好卦。”既然皇帝陛下不願意亮出自己身份,賈環也犯不著揭穿,長出一口氣道,“月前小子貿然縣試,勉強考了箇中等,雖則不起眼,卻是功名的起點,家祖父慈心甚慰。最妙的是老天開眼,全了我的父子兄弟情分,實在是心裡暢快。”

“這話從何說起?”金四當然知道賈環出繼的前前後後,還一心是否有船雲書院的首尾,此時自然想聽賈環的意見。

“小子生父唯有我嫡兄和我二人,向來一樣的疼愛。只是小子愚鈍,失愛於母親。舅舅擔心小子銜恨,常常憂心。恰巧祖父沒了承重孫,小子就自請為代生父給祖父盡孝。卻不是四角俱全的事?”賈環不願意歸咎於賈政和寶玉,只把責任往王夫人和王子騰那邊推。反正要是查的話,未必無因。

“旁人說你棄了家裡富貴,自願做貧家子弟,我還不信。誰知竟是真的。”金四雖然覺得賈環若在賈府,究竟好掌握些,如今他從賈府出來,卻是多少有幾分唏噓,“只是你何必自苦如是?以至於連代步工具都沒有。”

“也是小子無能,無法兩全。我們常說子不言父過。父母的恩德固然是無以為報的。只是小子倒是聽了番邦一句話,也有它的道理。”賈環嘆一口氣,喝口香茶,開啟桂花糕的紙包吃了一口。

“聖人說的自有道理,卻不知番邦那句話如何講?”金四因長期駐守南地,也不曾交接文人,加上非嫡非長,即使先被皇帝立為太子,又被禪讓得登大寶。士林之中倒是很有一些不平之氣。雖然也提拔過一些偏向自己的文人,到底沒有夠得上分量的。有心借重船雲書院,偏偏船雲及其繼承人都抱著不入科場,不幹政事的念頭。故而想從賈環這裡入手,因此倒裝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吃青菜,彼此相愛,強如吃肥牛,彼此相恨。一家子過日子,暖呼呼的,自然萬事就容易了。”所以我出來真的只是為了有個家,不是為了別的任何東西。賈環在心裡咆哮。

帝王自有難以捉摸的地方,一方面,對於敢於而且有能力左右朝政或者士林輿論的勢力十分忌憚;另一方面,對能夠為自己所用的輿論左右者反而拒絕效力十分痛恨。

換句話說,任何一任皇帝未必喜歡如同船雲書院這般弟子滿天下,翻手雲覆手雨的,無論表面上對這樣的傳道者多麼尊重,而現在金四需要輿論給自己製造合法性,若是船雲書院敢於拒絕,且等著吧。即便船雲書院順了金四的心意,幫他暫時渡過難關,往後他未必不會記著船雲書院的能量。

金四默唸了這兩句,心裡暗暗點頭。接著講些其他的閒話,待到離代儒家較近的地方便停了車。

“寒舍狹窄,不好辱沒公子車駕。來日有機會借劉師兄的宅子請公子賞花。”賈環向金四道了謝,便準備回家。

“你既這麼說,我可是記著的。莫要貴人事忙,過幾日就忘了。”

邀你去別人家玩,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