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錦上添花了。
“環兒如今連老爺的兒子都不算了,哪裡顧得上我?”想到兒子告訴自己將來會孝順自己,心裡有些歡喜,又想到自己身份,到底猶豫。
“姑奶奶,你只等著吧,環哥兒如此上進,上面自然立馬有恩典下來。”
趙馬氏說的並不對,秋闈過後,賈府第一大事便是元妃省親,哪裡理會的賈環母子的事?
等到省親過後,賈母累的有些不得勁兒了,也顧不得賈環。只有賈政想到賈環上次提到見趙姨娘很難,提了王夫人兩句:“環小子雖則過繼了出去,往後回來看他生母,你卻是多給他些方便才是。”
王夫人當時忍著氣道:“那是自然的,說到底,他也是賈家的骨肉。”閒下來卻忍不住找來趙姨娘立規矩。周瑞家的在趙馬氏上來謝得了自由身的恩德走後,向著王夫人湊趣道:“虧得主考官看娘娘面子,環哥兒才考的好功名。只不見環哥兒上來謝恩。”
趙姨娘自然聽出來他們敲打自己的意思,想到自己兒子平日裡勤奮苦讀,反被當做元妃的人情,忍不住冷笑道:“周嫂子果然是好凌厲的嘴。等到幾時娘娘看顧著咱們寶二爺中個狀元玩玩,環哥兒也可以略仗一下姐姐哥哥的勢。”
王夫人當場臉都綠了,給周瑞家的一個眼色,周瑞家的連忙上前啐一口:“姨娘好高貴的身份,太太面前,也有你我高聲呼叫的份兒?”
趙姨娘沒得依仗,不敢辯嘴。恰巧賈政當天晚上歇在她那裡,見趙姨娘眼睛裡水光閃現,很是可憐,嘆氣道:“誰給了你排頭吃,怎麼眼圈兒紅著。”
話音剛落,趙姨娘的眼淚就跟著落下來了,連連搖頭:“老爺~如今紅袖算哪個名牌上的人,別人正是子孫得意,哪裡有給紅袖排頭的閒工夫?如是我環兒還是府裡的,別人興許還記得他有個不中用的娘。”
賈政就知道她必然是想念賈環了,按著性子安慰道:“你權當白養了那個孽子吧。那孽子就是在府裡有一二不得意處,中了功名老太太豈能虧待他半分?他偏狠著心逼著我們過繼出去以後才入場,可見他內心銜恨到什麼程度。全不顧你我養他多年的辛苦,理他做什麼?”
“老爺這是什麼話?別人混吃胭脂時,環兒打小兒挑著燈唸書。可府裡除了老爺,誰肯正眼看環兒?內宅之事老爺不好管,我們母子平白受了多少委屈?我一個奴才秧子,倒也罷了,可憐我環兒堂堂一個爺們,連旁人屋子裡的二等丫頭都不如。”趙姨娘忍不住為兒子叫屈,想到科舉上事,更是憤懣,“就比如這回秋場,若是環兒在府裡,兄長童子試都沒過,哪有做弟弟的先入場的道理?寶玉自有嫡親的兄長姐姐看顧,我環兒難道一輩子窩在府裡看人臉色?”
“你一個婦道人家,渾說什麼?都是你不懂規矩,慣得那孽子不顧嫡庶長幼,生出爭勝之心。”賈政氣的甩了袖子走人。
賈政對賈環母子不可謂不上心,但是擺在他頭腦上最要緊的是嫡庶之序。雖然對趙姨娘發了火,他內心也清楚,若是賈環仍是榮國府公子,中了舉人,往後或許有進一步發展,那賈寶玉身份就尷尬了。嫡庶地位倒置,必然危及二房安定。到時候,就是偏疼幼子如他,也不得不努力鞭策提拔長子,而不是給幼子臉面了。賈環想必就看的清楚才生出離心。
想到自己白白丟了一箇中用的兒子,賈政免不得心裡恨寶玉不爭氣,可惜馬上就要過年了,不好打罵他給家裡添堵。又厭趙姨娘不懂禮數,又怨母親、妻子偏心護短以至於家族離心,賈政氣的自在外面書房裡睡,只按時給賈母問安而已。
只是他到底上了年紀,臘月裡天氣冷,書房裡燒了爐子也不保溫,故才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傷風感冒了。王夫人急的連忙求老太太拿主意,賈母遣了人告訴賈政:“你若是不肯到裡面來,想必是我們娘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