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樣。而且那時候雖然孃家的姊妹嫂子們見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熱情,但至少面子情兒是做到了的,不像現在,她的馬車只能到角門裡進去,好像她已不再是勇毅侯府的大姑奶奶,家裡的姊妹嫂子們則別說面子情兒,根本連面都懶得見她了,其間的輕慢可想而知;這也還罷了,就連她的親生父親勇毅侯,待她的態度也是大不如前,在他們搬出去之後第一次上門時,便明確告知了她,‘以後無事就不要再回來了,省得讓旁人見了丟我的臉!’
——以勇毅侯的精明,又豈會猜不到此番定是傅旭恆做了什麼徹底觸怒傅城恆和老太夫人的事,所以才會被他們祖孫二人給單分出來?不然真要分家,二房怎麼不分出來,而且只給了傅旭恆一成家產,幾乎竟其等同於庶子對待?以老太夫人對傅旭恆的偏愛,若是他真沒做什麼讓她老人家都無法忍受的事了,她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傅城恆這樣對他?顯然傅旭恆是絕無再問鼎爵位的機會了,這樣等同於沒了價值的女兒女婿,勇毅侯自然不覺得彼此之間還有再往來的必要!
這讓從小到大便被勇毅侯當作掌上明珠來疼愛、被家裡眾姐妹嫂子當作明月來追捧、被所有人都奉承巴結著長大,嫁了人之後日子也一向過得還不錯的三夫人情何以堪?她以前便常聽人說“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雖然在傅旭恆丟官之後,她已有過體會,畢竟沒有體會到這麼深,也無論如何沒想到,給她最深體會的人,恰是她最親的孃家人,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傅旭恆連最後一絲問鼎爵位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才會這般輕慢她的!
偏生傅旭恆自己還不爭氣,養好傷後不說積極的 出去活動周旋,爭取早日重新出仕,不說時常回永定侯府給老太夫人請安,逗老人家開心,等以後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便求得老太夫人再讓他們搬回去,以圖大計,反而在出了幾次門後,便輕易再不肯踏出家門一步,只每日待在家裡醉生夢死,家裡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鬟媳婦便將及淫遍,簡直恨得她恨不能殺了他!
這一晚,傅旭恆又是歇在書房的,據說侍寢的是兩個美貌小童,——家裡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鬟和媳婦子都已被三夫人賣得差不多了,新買進來的不是奇醜無比的,便是年紀已經大了的,如此一來,傅旭恆只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小廝中清俊些的,想著自己寵女人三夫人要醋妒,那自己寵男人她總找不到話說了罷?
三夫人氣得一夜通不曾閤眼,若非自持身份,兼之怕自己貿貿然過去,瞧見了什麼齷齪的畫面汙了自己的眼,早打去書房將那起子下流的小童打成爛羊頭了,說不得只能強忍下滿心的怨恨,打算等天明以後,再上書房找傅旭恆算賬去。
誰知道早起她剛梳洗完,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正打算先去書房時,就有丫鬟來回:“郭姨娘和戴姨娘給夫人請安來了。”
三夫人正愁找不到出氣筒,聞得兩個眼中釘肉中刺來請安,立刻說道:“讓她們進來!”說著面色不善的坐到了當中的榻上。
片刻,便見郭宜寧和戴姨娘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惟一不同的是,戴姨娘是一臉的低眉順眼,郭宜寧則是有些誇張的一手撐著腰,一手扶了她的丫鬟,行禮時也只是草草拜了一下,便自動站了起來,嘴上還笑說道:“請姐姐恕妹妹不能行全禮了!”
此情此境,差點兒沒把三夫人的肚皮給當場氣破。
原來剛搬出來時,郭宜寧對三夫人的態度還算得上恭謹,皆因郭宜寧知道,如今三房的內院就全是三夫人一人說了算了,偏她又不得傅旭恆的意兒,自過門以來,傅旭恆連她的房門都未踏進過半步,若是三夫人要磨搓她,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不像以前在侯府時,總還要顧著點體面名聲,不敢太出格兒,因此她請安立規矩什麼的都是做得讓三夫人挑不出一點錯來,一時間倒也相安無事。
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