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剛搬出來不久,郭宜寧便發現自己的小日子推遲了,她的貼身婆子是過來人,當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待又過了幾天郭宜寧的小日子還是沒來後,便故意抽了個三夫人正在傅旭恆床前伺候的時間,去回三夫人,請其幫忙請個大夫來,又舌燦蓮花的奉承傅旭恆龍馬精神,此番必定一舉得男,到時候再否極泰來,一掃之前的那些個不順心遂意之事。
其時傅旭恆股上的傷還沒好,只能趴在床上將養,兼之諸事不順,心裡抑鬱,正是看什麼什麼不順眼,懊惱自己流年不利之際,婆子這番話,倒是正正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於是對郭宜寧的惡感瞬間減去了好些,對她腹中的孩子也難得有了幾分期待,不但命三夫人即刻給她請大夫去,又命其:“務必要照顧好郭姨娘,豐其衣食,讓她保持心情舒暢,以便將來能順利為顏姐兒和釗哥兒添一位小兄弟,說來咱們家也有好幾年沒添丁了,近來家裡又是諸事不順,這個孩子的到來,倒正是吉兆!”
三夫人早就因當初在晉王府的事和在郭姨娘過門之後與她之間的數次爭鋒相對,而對其恨之入骨了,只不過因才搬出來,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又想著要儘快讓傅旭恆重新出仕,還沒顧得上收拾其罷了;兼之自郭宜寧進門後,傅旭恆便根本沒踏進過她房門一步,以致三夫人早已選擇性忘記二人其實是已行過了周公之禮之事的,因此也沒想過要去防別的,誰曾想她竟會一次便有了身孕,並且還讓婆子當著傅旭恆的面抖了出來,傅旭恆還特意吩咐她要照顧好個小賤人的肚子,這才真真是“一刺未除,又添一刺”!
偏偏傅旭恆又發了話,三夫人就是再惱怒,面子情兒總要做到,不然就是“善妒”,就是“容不下庶子”,說不得只能立刻使人去請了大夫來,待得大夫確診郭宜寧的確是有了身孕後,又命人賞了好些東西去,打算先讓郭宜寧得意一陣子,等過幾日傅旭恆的新鮮勁兒去了之後,再暗自設法收拾了她,最好弄個一屍兩命,讓她知道跟她作對的代價!
郭宜寧本是個會來事兒的,知道只要太后還在一日,三夫人便不敢真把她怎麼樣,而身邊的婆子原亦非善茬,如今又得了傅旭恆的話,等同於是得了“尚方寶劍”,還能不好生利用囂張一番?待三夫人的態度很快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但晨昏定省憑著性子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了,見了三夫人後,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規規矩矩的立規矩,氣得三夫人是牙癢癢,卻亦無可奈何,以前還想著她是太后賜的,打不得罵不得,只能靠別的法子來磨搓她,現在倒好,別的法子也用不了了,還得眼睜睜看著她挺著根本還未顯懷的肚子在自己面前晃悠,三夫人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就好比此刻,三夫人看著面前郭宜寧那副輕狂樣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不屑於直接與之對話,於是掃了一眼旁邊的孫媽媽。
孫媽媽會意,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說來郭姨娘如今才只得三個月的身孕,連懷都還沒顯呢,便嬌貴成這樣,這要是明兒真顯了懷,豈非要越發嬌貴了?也幸得姨娘遇上的是我們夫人這樣寬和的主母,要是遇上旁的,只怕早拉下去,該打的打,該賣的賣了,還會由著姨娘這般沒規矩呢!您說是不是啊,戴姨娘?”
說來戴姨娘封姨娘也有好些時日了,跟傅旭恆的時間就更是比三夫人還要長,可卻至今仍未添個一兒半女傍身,如今又眼瞧著郭宜寧進門才三個月,便已有了身孕,心裡有多焦灼自不必說。孫媽媽就是想挑起她心裡的不平衡,讓她先跟郭宜寧鷸蚌相爭,之後三夫人再坐收漁翁之利收拾剩下那一個,就容易得多了。
戴姨娘雖是丫鬟出身,本身若不是八面玲瓏的角色,又豈能“脫穎而出”,成為傅旭恆的第一個姨娘?何況她深知自己再要得到傅旭恆寵愛的希望已經微乎其微,最大的靠山太夫人又遠在侯府,除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