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好人家,這又接二連三的遭罪,要不是有你真心實意的幫著姐,姐可怎麼活啊…”
“別哭了秦姐,唉喲,多大點事兒啊?快快,趕緊把雞蛋吃了回車間去,外頭多冷啊…”
廠裡每個季度都在抓生產,大幹特幹拼命乾的口號喊的響亮。
一線的工人們,吃完中午飯,坐下喝口水,抽根菸,吹幾句牛歇會兒,便又賣力的甩開了膀子。
秦淮茹戴著勞動手套,拿著把銼刀,有一下沒一下的磨洋工,一件小工件,來回銼了二十分鐘,一看就是在走神。
易忠海看見了,也只當沒看見,不但沒有批評糾正,還關心的詢問了她的身體狀況。
“實在不舒服,就請兩天假,別硬撐,再把身子折騰垮了。”易忠海給她倒了杯水。
“哪有剛上班就請假的,再說,家裡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病假能請,但要按天扣錢,她一個學徒工,本來工資也沒多少,哪禁得起再七扣八扣。
“唉,你也不容易,這陣子,我儘量少給你派些活兒。”易忠海無奈的嘆了口氣。
“謝謝一大爺…”秦淮茹面露感激。
她這兩天實在累的緊,特別是昨兒得知自個兒懷孕後,整個身子都沉的提不起一點勁兒。
再讓她像別的學徒工那樣,一天到晚八個小時不停的鋸、銼、刨、磨,她真要受不住。
“都是自己人,關照一下,還說啥謝不謝的。”易忠海一臉慈祥和氣的笑笑,“我看你昨兒也沒休息好,上一邊兒歇會兒吧。”
秦淮茹點點頭,捧著廠裡發的搪瓷杯坐到一旁。
她是個懂話的人,易忠海雖然沒明說,但話裡的意思她明白。
易忠海是在告訴她,自個兒如今是在他手底下幹活兒,想幹的舒服順當,就得跟他是‘自己人’。
秦淮茹低頭,輕摸了下肚子,心想,真難啊!
下班後。
傻柱點了倆平時老實本分又話不多的勤雜工,上二樓小食堂,去給廠領導做招待餐。
秦山、許大茂、孫大栓這哥仨,則收拾的光鮮筆挺,直奔坐落於長安街,四九城著名的“大地西餐廳”。
“咳,咱可說好了哈,咱哥們兒都是文明人,今兒咱就文吃。”透過氣派的大門,看見餐廳頂上豪華明亮的大水晶吊燈,許大茂緊張的嚥了嚥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