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名額我給你報上了,下個月開始,每週二、五,晚上七點到十點,在女子中學上課。”何田田很自然的從秦山手中拿過飯盒。
秦山:“女子中學?”
“只是借用教室,咱附近幾個廠都集中去那邊。”
“那正好,下課我送你回家。”秦山點點頭,邊說著,才注意到何田田卷著袖子,正幫他刷碗。
“這要讓老何同志瞧見,還不得拿他那殺雞的刀架我脖子上?”秦山歪頭笑笑,伸手抓住她細皮嫩肉的腕子。
“那你可冤枉老何了,老何只會嫌我懶。”何田田晃著溼噠噠的小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行了,你別沾手了。”
秦山笑吟吟的看著她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小指微微翹著,認真的將飯盒反覆衝了三遍,心說這姑娘在家肯定是養尊處優,什麼家務活都沒幹過的。
正想著,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秦兄弟,吃完飯啦?”秦淮茹裝作碰巧,擰開一旁的水龍頭,一邊麻利的刷碗,一邊熟絡搭話,“下回把飯盒放那,我就手一塊洗了。”
“…”何田田動作一頓,偏頭看向秦淮茹。
“秦兄弟,這是你物件吧?長得真漂亮。”秦淮茹朝她笑了笑,一咧嘴,扯的嘴角生疼。
“秦師傅有話直說,甭彎彎繞繞,我又不是何師傅,吃不來你這一套。”秦山開門見山。
“…”秦淮茹一噎。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個兒都對他示好了,而且還當著他物件的面,不更應該表現的大度一點嗎?
何田田不動聲色的垂下眼。
本來,她還不知道這是誰,聽秦山一提‘何師傅’立馬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秦淮茹’啊!
那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於是,何田田忍不住暗戳戳的又瞄一眼,又瞄一眼…
“那我就直說了吧。”一頓之後,秦淮茹尷尬的又笑了下,“秦兄弟,先前是東旭對不住你,他做的孽,也遭了報應,既然事情都過去了,姐也不想再和你結仇…”
說著,在身上蹭蹭了手,掏出雙鞋墊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下耳邊碎髮,“這是我婆婆納的,就是個心意,秦兄弟你別嫌棄…”
秦山挑了下眉,掃了眼她手上的鞋墊,何止是嫌棄,簡直直接把‘晦氣’倆字明晃晃的掛臉上了。
“秦師傅,你誤會了。我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嗎?”秦山哂笑了下,“賈東旭遭報應,可實打實的好處是落你頭上了沒錯吧?”
秦淮茹:“…”
“再說,我為難過你嗎?”秦山一臉莫名其妙,“為難你,讓你過不下去的,不是你自個兒男人和婆婆嗎?這你也能賴我頭上??”
秦淮茹被堵的啞口無言,緊緊攥著鞋墊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一直等到秦山大步走遠。
都怪賈張氏那個惡婆子,掂不清自個兒幾斤幾兩,把人得罪的死死的,她心中怨念,臉色不禁難看。
“秦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愁眉苦臉的?”傻柱揣著手,從食堂後門走出來,見旁邊沒人,從袖中掏出兩個雞蛋,“剛煮的,趁熱吃。”
“你也不怕讓人看見。”秦淮茹當然知道這雞蛋是偷摸弄來的,但還是迅速接過,塞進了衣兜。
“燒水壺裡煮的,沒人看見,吃完再回車間去,昨兒大夫說了,你現在得加強營養。”傻柱囑咐道。
“謝謝你啊柱子…”
“我跟一大爺也打過招呼了,讓他少給你派活兒,下午你就歇著吧,晚上也別等我了,我有招待餐。”傻柱邀功似的,眯著小眼一笑,“我想法子,給你弄半隻老母雞補補。”
“柱子…”秦淮茹頓時眼圈發紅,眼淚說掉便掉,“姐命苦,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