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西餐廳,始建於1945年。
建國前,是資本家太太小姐們消遣喝茶的去處,建國後,也經常有外賓光顧。
餐廳大門是銅鑄雙開大玻璃門,推開門,一股帶著花香的暖意撲面而來。
“這這這地兒真真真真豪華…”一踏入餐廳,孫大栓就被眼前一水兒身穿燕尾服,脖子上打著領結的服務員震驚了。
心裡直咋舌,我滴個親孃咧!這啥地兒啊這?穿成這樣端菜?那一盤子菜得多少錢啊!?
“別東張西望,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許大茂面色鎮定,腰桿挺的倍兒直,但實際上,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一順拐的跟在秦山身後。
他也沒開過這洋葷啊,瞄了一圈,都沒瞄見菜牌掛哪兒呢?
“大大大大茂、你你你來來過沒…?”孫大栓小聲問。
“來過,我能沒來過?”許大茂硬著頭皮撐場子,“不就一西餐麼?多稀罕吶!”
“坐那兒吧。”聽著許大茂吹牛嗶,秦山指了下靠窗的卡座。
“三位這邊請。”一名盤靚條順的女服務員立即面帶微笑,禮貌的為三人引路。
“謝謝。”秦山點了下頭。
許大茂和孫大栓也連忙照葫蘆畫瓢,僵硬的一梗脖子,“謝、謝謝…”
三人依次落座。
女服務員先是在桌子中央點上燭臺,接著,擺上刀叉。
孫大栓心裡納悶,頭頂上那麼亮盞大吊燈懸著,咋還點蠟燭幹啥?這不純屬閒的麼?
許大茂侷促的坐著,心裡反覆演練電影裡看過的情節,默默唸叨:左手叉,右手刀,左手叉,右手刀。
他還想問問服務員,上哪點菜,但又怕被笑話土鱉,於是故作淡定的拿過桌上白色餐布,用力抖抖,給自個兒繫了個圍兜。
女服務員瞧著他笑了下,倒沒說什麼,隨後,便遞上了三份選單。
“咳…今兒咱主隨客便,您二位先點。”許大茂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看向秦山。
這個他知道,西餐都是一人一份,不擱一個盤子裡吃。
但問題是,這選單也忒複雜了,又是前菜,又是主菜,又是甜點,又是飲品的,都啥跟啥啊?
大地西餐廳主營的是俄餐,秦山掃了眼選單道,“一份蟹肉沙拉,一份罐燜牛肉,一份蒜香列巴,一塊蜂蜜焦糖蛋糕。”
“我我我、跟跟跟他他一樣…”孫大栓說著,又指指了選單,“再再再加一杯杯咖啡啡啡…”
他在電影裡看過,老外都愛喝這玩意兒,端著個杯子,小口小口的嘬,跟品酒似的,他也想嚐嚐是啥滋味兒。
“我跟他倆一樣,也要一杯咖啡。”許大茂十分優雅且裝逼的朝女服務員笑了笑。
“您三位稍等。”
不一會兒,服務員便端上了三個盤子,盤裡盛著塊潔白細膩的方形東西,分別擺放在三人右手邊。
“這這這是是啥?”孫大栓見許大茂打從進門就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小聲問道。
許大茂也不知道。
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吃西餐,但為了面子,卻道,“這個、這叫前菜。”
說著,拿起勺子?了塊,送進自個兒嘴裡,結果,下一秒眉頭就不自然的皺了起來。
這不就是塊兒豆腐麼?還是生的,一股子豆腥味。
“嫩嫩嫩是挺挺嫩,就就就是沒沒味兒…”孫大栓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也跟著嚐了口,發現啥味沒有,還拿起桌上的鹽和胡椒往上灑了灑。
“…”許大茂有點發虛,抬頭看向對面的秦山。
“這是給你擦餐具用的。”秦山指指面前的刀叉,“不過,咱是花錢的主,咱想吃就吃,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