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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講:希伯來詩

鍵就在這裡,如果重音放錯了位置,就很難打動人心。希伯來詩的重音放對位置,但那是希伯來文,要譯成英文並不容易。

接下來,詩的第三種特色是重複,除了押韻、節奏,還有重複。只要重複一個字或一個句子,就會像詩。“布魯特斯很值得尊敬”,記不記得這句話?布魯特斯很值得尊敬,布魯特斯很值得尊敬。重複字句就會像詩,“咩咩黑羊你有羊毛嗎?有啊,有啊。”重複用字就有了一種平衡。我們有雙眼、雙耳、雙鼻孔、雙手和雙腿,所以重複用字就變成詩,有一種平衡和對稱。重複兩次的話就像詩,關鍵在於讀起來悅耳,詩本來就是要朗讀的,光用眼睛讀,不能徹底瞭解詩的含意。比如說《詩篇》這卷書,我們要看的時候要朗讀出來。出聲朗讀《聖經》中的詩,要比默唸還容易瞭解;把詩中的聲音朗讀出來,會有一種滿足的感覺;把聲音朗讀出來,會更容易體會詩的內容。

詩會帶出一種令人驚歎的感受,詩有一種令人驚歎的感受,是散文沒有的。驚歎是通往敬拜的路,所以《詩篇》都是詩的形式。有一首童謠的歌詞是: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如果整首歌詞改成科學詞彙,就會扼殺孩童那種驚歎的感受。比如說我們可以改寫成這樣:

“一閃一閃亮晶晶,我很清楚你是啥;你是氣體冷卻後,蛻變成的大石塊。”你看,這樣一改就失去了孩童那種驚歎的感受。再進一步來改寫的話:

“閃爍閃爍眾星球,我想知道你是啥;高高放在外太空,好像許多小鑽石。”意思一樣,但是毫無詩意,變成了科學用語。

散文是發自理性的科學文學,詩則是發自內心表達驚歎感受的文字,有一種赤子的特質。以上是詩的一般特性。

詩的另外一個特性是不只有文字、還有影象,不斷地讓你聯想到一些情景,看到一些影象。各位要記得寫詩不能夠缺少想象力,詩人必須用到許多比喻、還有影象,比如“一閃一閃亮晶晶,好像許多小眼睛”,你可以想象眼睛眨個不停。或者像是《詩篇》說:“如鹿切慕溪水,我的心渴想上帝。”我們可以想象一隻鹿口渴得伸出舌頭,“我的心渴想上帝,如鹿切慕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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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談到的英詩是以希臘和羅馬為根基,重點是放在語音。但希伯來詩的重點卻不在語音,而是在語意,因為要避免本末倒置,免得重視語音過於語意。念起來很好聽,可是卻沒有什麼含意,瞭解嗎?所以很多英詩都沒有什麼意義,愛德華里爾和路易斯卡洛是個中高手,知不知道《胡言亂語》這首詩?來聽聽這首詩的韻律:

as brillig and the slithy toves

did gyre and gible the wabe

all isy were the borogoves

and the o raths outgrabe

誰懂呢?很棒的一首詩,念起來很有意思,可是內容呢?沒有內容,文字堆砌而已。

所以希伯來詩的重點並不在語音,它重視的是語意;重點很清楚,就是它的內容,所以一般來說,希伯來詩很少押韻。有些詩有節奏,四三拍和三三拍,但大多是以重複來表達,所以重複是希伯來詩的關鍵,我們稱之為平行句,主要是每句重複一次。

我們有雙眼、雙耳、雙腿,成雙成對可以產生平衡,所以希伯來詩大多是對句,兩句放在一起。兩句之間的關係,可以有幾種變化。有些詩篇的第二句都一樣,是先講一句,然後說“祂的慈愛永遠長存”;再講一句,然後說“祂的慈愛永遠長存”。所以有些希伯來詩的下半句都是重複的字句,稱為對句。我們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