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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把他當泥捏的不成?

平素畏妻如虎,不顯山不漏水的陳縣丞,如今卻是想到一連串毒計。

日後宜悠悉數聽聞,只得誇讚一句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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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是後話,失去知州支援,姜家長房再無後繼之力。

時至正午,經過宜悠那一番鬧騰,姜家全族已然知曉此事。驚歎正院族長一家保密功夫做得好的同時,眾人多數臉黑。

姜家歷代並無高官,能立於雲州二百年,且越發繁盛,靠得就是清正的家風。家風難成且易毀,姜成文這一情聖,至少將二百年的老底毀去五成。

普通族人怎麼能不恨!

如果眼光能殺人,姜家長房肯定一秒變剁餡。

“請供桌!”

新婦進門第二日,拜祭祖先牌位後方可於族譜上添名。姜家早有人準備好,誰知如今不是新婦來祭祖,而是如過六禮時那般,昭告祖先——

這門親事、它黃了!

巧姐站在章氏身後,手心攥緊緊攥著宜悠,胳膊上傳來陣陣顫抖。

宜悠唇貼到她耳朵上:“會有更好的。”

巧姐昂頭:“我是怕他們出差錯。”

宜悠未曾與她辯駁,十六歲之人經歷此事,心中怎可能如老僧般古井無波。再看另外一旁,王表妹低頭,卻掩不住翹起的唇角。姜夫人王氏神色平靜,未曾有一絲苦惱。

這二人如今怕是沉浸在掌控姜家的美夢中,他們卻不知,先有權力後有族長。就如沈福海,在老太太支援下穩佔族長名份,可最終不還是被輕易趕下臺。族長之名固然重要,可真正使族人擰成一股繩,民心所向者才是無冕之王。

二叔公向前念道:“雲州姜家,傳承百年。得聖人之教化,族中子弟清正,未曾有辱家風……”

長長一段咬文嚼字,大致意思卻是姜成文不守家規,於陳家有愧,於家族有虧。他身為族中長輩沒教導好便是一樁大錯,在此向祖先認罪,向族人賠不是,同時也向陳家道歉。

姜通判倒是想說這段話,可輩分不高,輪不到他作秀。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二叔在族人中的聲望再漲一大截。

章氏掐著陳縣丞表態:“家大業大,難免有所疏漏。兩家世交,陳家亦不會過分苛責。”

讀書人就是明理。這是姜二叔公的心聲。

陳縣丞唱了紅臉,章氏也站出來唱白臉:本來我等不想多追究,只是我閨女差點被捅個對穿,始作俑者是否該受罰?姜家守衛如此森嚴,都能縱容此事,也該多多注意。

甚至她半威脅道:“得虧巧姐躲過,但府中老弱婦孺亦不少,平日難免有口角。若是都效仿於此,長此以往家宅不寧。”

說完她恢復溫和的笑意,躬身告罪:我一外人,實不該多管貴府之事。若有不當之處,敬請海涵。

陳縣丞笑得像個彌勒佛:“內子出於京城章氏,家中以武起家,脾氣就是直爽。”

一番赤果果的炫耀後,眾人總算記起平日低調的陳夫人來歷。京城章氏,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那也不是顆軟柿子。

宜悠瞪大眼睛,她總算明白何為卸磨殺驢,何為秋後算賬,何為狼狽為奸,何為炫耀,何為讓人有苦說不出!

陳縣丞和章氏雖然對內雞飛狗跳,但對外簡一唱一和,這配合簡直絕了。

不信各位且看,那邊王表妹臉白的如蠟紙,身子抖成糠篩,渾身上下搖搖欲墜。姜表哥扶住他,欲要化身咆哮馬,卻被王氏死死壓住。

姜二叔公完全胳膊肘朝陳家拐:“上蒼有好生之德,王氏腹中有子,待起產下後,即往家廟祈福。”

前面說過,大越家廟與後世那種好吃好喝好伺候且清靜的佛門避難聖地不同。一入家廟,衣食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