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大漲,若再得陳縣丞為外援,怕是他再也無法壓服府中。
章氏所想卻完全不同,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無非就是怕與姜家結仇,引來其全族報復。如今姜家長房二房爭鬥,自無暇去禍害陳家與她在國子監讀書的兒子。
當即她便決定,交好這位剛見面的姜家二叔。
再次掐下丈夫,陳縣丞哀嘆著自己的腰,拿出當年中舉時的那點墨水,直言“姜家數百載,二叔最得其風骨”,畢竟是中舉之人,腹中多少有些乾貨。幾句話下來,直把姜家二叔誇成一朵花。
姜 二叔雖愛權,但他最崇拜的卻是腹鬱詩書之人。雖讀書有限,聽不太懂那些溢美之詞,但不妨礙他對陳縣丞的欣賞。短暫的交談後,他心中敬仰親近之情卻已是十分 濃烈。當聽說陳縣丞之子陳睿如今就讀於全國最高學府,他心中的聖地——國子監時,心中那份激動化為實質,聚沙成塔,直接高過他對親爹的尊敬。
而後他越看巧姐越是順眼:文化人的妹妹就是不一般,單看著便令人心生歡愉。他那考過秀才後便再無建樹的窩囊侄子,怎能糟蹋如此佳人。
如此,原先單純的拆臺,如今變成拯救可憐的親妹妹為主,拆臺為輔。
“族長,我說句公道話,蓋頭沒掀、合巹酒還未飲,月老那根線也就還沒打結,這邊不算親事成。既然成文有心儀之人,且兩人已有子嗣,咱們做長輩的不若成全。依我看來,小輩高興便好。成文明年便要春闈,了卻他這樁心願,也好讓他安心讀書。”
我知你顧念姜家名聲,可聖人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索性如今大錯未成,取消親事好生補償,旁人自是說不得什麼。
知州大人也在此,他素欲為人著想。大人如此仁慈,我姜家也不能使大人難做。”
宜悠垂眸唇角抽搐,這位二叔公著實是個人才。沒曾想她出去溜達一圈,逮來了通關必備小BOSS,順帶竟招來一名終極大BOSS。
陳德仁自知尹氏與王氏關係,可大丈夫豈能皆聽一婦人之言。況且小美人在陳家一方,這一會見她如此機敏,他更是愛不釋手。如此他打定主意,怎麼都不能留下壞印象。
“本官今日來只為做一見證,事實如何,還賴你二家商議。”
章氏更高興,姜通判卻是徹底蔫了。成文若真娶王家旁支的旁支中一小商戶女為妻,用不了幾年長房將徹底勢微,府中大權盡歸二房。
再恨自己被兒子絕食鬧得心軟,未將這禍害送出去,他卻是束手無策。
“成文,你……”
剛想讓兒子挽回,休息一夜精力充沛的表妹卻衝過去抱住表哥:“表哥,救救我們的孩子。姑母,我是真心愛慕表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你留下這孩子,他可是姜家長孫。”
姜成文顯然更喜歡他柔弱的表妹,拋卻愧疚,他直接抱住自家表妹:“祖母,娘,就依二叔公所言,還請成全我與表妹!”
姜二叔公在一旁敲邊鼓:“既然你情我願,我姜家豈是那棒打鴛鴦之輩。成文起來,二叔公這就命人開宗祠,告知你祖父。”
“多謝二叔公。”
豬隊友先行感恩戴德,王表妹志得意滿,姜家長房其餘人卻如霜打的茄子。
陳德仁起身拍手:“事已至此,我看就也不用再商議下去。”
章氏微微欠身:“知州大人所言有禮,還請將生辰八字與文定之物歸還。我等出門前,已於雲縣調派人手,正好將一應物件取回家。”
陳縣丞點頭,來時他已調派民兵,這時辰他們應已行至半路。
姜家著實不像話,若不是念著其在州城勢大,他定會直接砸了這府門。一口氣憋在心裡,他開始合計姜家在縣裡的那千畝良田。如此欺瞞,還敢在他腳下收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