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兩銀子,加路上商主賞的碎銀,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幾兩。”說罷遞給張致,想了一會,又問:“你把錢都拿去典了屋子,平日裡吃什麼喝什麼,哪裡還有錢使?”
張致只吃自己的飯,一句也不應他。張泰灰溜溜的,也不敢再開口,只抬頭四處看,此時才留意到,屋裡案桌上擺著許多扇子,有摺扇有團扇,又有許多畫筆彩墨。張泰放下碗,上前細看,扇子上都畫著花鳥、美人,便知張致定是畫扇子掙錢,他晚夕回來定是辛苦得很。如今天涼了,還需畫這許多,不知暑熱天氣時,又要畫多少。
張泰越發愧疚,張致如此辛苦,又心心念著他才咬牙典了房子,沒想到他這木頭腦袋,一下就想岔了,訥訥道:“是我不對,錯想你了。”張致冷冷道:“我咬牙典了這所屋子,盼你回來高興,不料你倒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張泰通分辯不出一句來,只捧著個碗呆坐著。昏昏燈火下他細看張致,清瘦了許多,便知他這幾個月不知辛苦成甚麼樣了,都是為了自己,不禁心裡一熱,眼不錯地盯著張致。
張致還氣著,憤憤道:“看什麼看!”張泰脫口道:“看你好看。”張致一聽,飛紅了臉。張泰也不覺不好意思,此時他滿心滿眼裡只有張致。鬧了這麼一日,到這時他才能夠細細看著張致。他們可是七個多月沒見了。
張泰看看張致,又看看這糊得雪白的屋子,曉得張致必是費了一番氣力整理。張致被他看得惱了,起身道:“不吃了就起身,我要洗碗。”張泰心裡熱燙,恨不得將張致緊緊抱個滿懷,他心裡這麼想著,手上便這麼做了,起身一把抱住了張致。張致吃了一驚,道:“做甚!”
張泰見他羞惱得連耳朵都紅了,可憐可愛,忍不住親上他耳朵,又親他嘴,將一條熱燙的舌頭伸進張致嘴裡,纏捲住張致舌頭不放,盡力親了一回。待他放開,張致已是憋紅了臉,罵道:“不知羞恥的行貨子,別人還惱著你,你不管不顧抱過來做甚,趁早與我放開手。”張泰仍不撒手,道:“親親,是我錯了,錯想了你。你知我愚笨,饒了我這遭。”張致聽他喊親親,羞得都不行了,罵道:“放手!別他孃的胡亂叫!誰是你親親,我這等捲了人家銀錢的騙子,哪裡是你甚麼親親!”
張泰見他神情,分明是又羞又惱,心裡更愛了。他與張致已七個多月沒見,在外面他潔身自好,也從未與娼妓過夜,恁一個精壯的漢子,憋了七個多月,此時心上的人兒在懷裡,哪裡還能忍得住,胯下一根早已硬如棒槌。張致與他緊貼著,自是察覺腿上抵著個硬邦邦的行貨,不由喝罵道:“賊不知羞恥的。”張泰一聽,道:“也只是對著你不知羞恥。”說罷,一把抱起張致,雙手托起他屁股,將他放到案桌上。
張致忙喊:“扇子!”張泰大手一揮,將那些扇子全都掃到一邊,接著雙手撕開張致衣服,埋頭在他胸前啃噬,咬住乳頭,舌頭上下舔弄,舔得雙乳紅通通似抹了胭脂,又一路向下,扒開張致褻褲,一口含住張致胯下物事。
只一會,張致就衣物四散,赤裸裸坐在案桌上,雙腳更是分開搭在張泰肩上。張致又是羞恥又是氣憤,他還惱著張泰錯想了他,怎肯一下就讓張泰得逞、任張泰唇舌舔弄他的子孫根。張致定定神,雙手狠揪了一下張泰耳朵,又用腳踢他胸口,罵道:“快放開我去,你既要我去娶親,我便去娶親,娶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比你這不知羞恥的粗漢好不知多少。”張泰鬆開口,悶哼了一聲,捂著胸口,滿臉痛苦,倒把張致唬了一跳。張致道:“怎的了?你少裝模作樣嚇唬我,我一腳的氣力,還能把你鐵桶般的身子踢傷了不成?”饒是嘴上這般說著,張致仍慌忙撥開張泰手,解開他衣裳看。張泰躲閃不及,讓張致解開了衣裳,只見他胸膛一處好不猙獰的傷疤,皮肉翻起,煞是可怖,從肩膀處直斜過胸口,似是被什麼物事劃傷。